?“等等!我奶奶来了!” ** 邹梅芬一早就想探探被自己拉了红线的两个孩子的近况了,不过大师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易榀和池妙仁领证的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宜嫁娶。 邹梅芬把大师邀来家里,诚心发问,想请教大师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合适。 大师捋着一小撮山羊胡作高深状,掐指一算,呈四十五度角隔窗仰望天空。 慢悠悠吐出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邹梅芬立马明白了。 在手边抽出一张支票,填了个可观的数额,推过去。 大师保持着望天的姿势,伸手把偷瞄了一眼的支票收进兜里。 这才悠悠转回视线,改口的同时加了不少前缀,比如“多年情分”、“逆天行事”、“冒折寿之危”等说辞,颇为难地替她推算了“天机”。 按说依照大师这么些年捅破天机的次数来算,这天早该捅漏了。 不过邹梅芬对大师的话坚信不疑。 只觉大师没遭天劫都是因为大师道行高深,至于都折了五六十年的寿了还没死,大概是因为大师福泽深厚,天生命长赛王八吧。 邹梅芬是名门闺秀,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初始她也是强烈抵制封建迷信的。后嫁入易家,易家最落魄的那几年得这大师指点,改了命数。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是这命理之说给转了运。易家自那年起当真是顺风顺水,家业越做越大。 从天堂跌进谷底,能再回到天堂,自是不愿再往回跌的。 经历过潦倒的日子,也是真的穷怕了,邹梅芬自此对大师的话总是不疑有他。 当初非要撮合这两个孩子,邹梅芬其实还有一点苦衷没有跟对方道明。 据大师那日指点,如果易家不履行当年那段欠下的婚约,她那个唯一的孙子恐遭大难,易家有断香火之忧。 那天半夜,易榀恰巧因误喝了酒被人送进了公安局。 邹梅芬顺势理解成:这一定是大师的话应验了! 直到两个孩子领了结婚证,她心里的大石才算勉强落了地。 大师又言,她的孙子婚后必得善待对方。若虚与委蛇,恐遭厄运反噬。 邹梅芬牢记了大师说的要记得不时从旁敲打的话,一直想去探探虚实。 按耐了些时日,期间还出国参加了一个古玩拍卖会。 临大师指定那日,邹梅芬才掐着点给易榀打电话。 话说的云淡风轻,言外意大抵可概括为“小崽子,洗好脖子给奶奶乖乖等着”。 易榀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当机立断,冲下楼截住了正要出门的池妙仁。 “江湖救急!” 他一把抓住了池妙仁的手,不由分说往楼上拽。 池妙仁被一路拖行到房间门口。 很惊讶地发现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阿姨,正分散在她房间的各个角落。火速收拾东西,囫囵打包,井然有序地往对门易榀的房间转移。 “听我说。”易榀语速很快地跟她对口供,“我们从没有分过房,吃住一起,出行一起……跟其他正常夫妻没有任何区别。” 说了一连串的话,池妙仁只听了个开头和结尾。 见她发愣,易榀晃了晃抓住她的那只手:“记住了吗?” “记……”池妙仁被往来的人群晃花了眼,慢半拍点了点头:“记住了。” “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易榀说。 “……”记啥呀? 池妙仁仰起头,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易榀盯着她持续迷茫的眼睛,想起了周涵对她的总结:宫斗剧里活不过第三集。 就这蠢样,估计是连第一集都活不过。 易榀放弃了。 “要不,你再说一遍?”池妙仁怕他脾气又上头,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这次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记住!” “你少说话。”易榀说。 池妙仁以为自己听茬了:“什么?” “你老实呆着。”易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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