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犯下的可是谋害储君的罪名,轻则死罪,重则牵连族人。就连十皇子近日也是称病在家,避着风头。 原本几方势力角逐,四皇子,八皇子和十皇子都不服裴君越当上太子,暗暗培植自己势力,互相角力。 如今十皇子遭逢大变,另外三方立刻蠢蠢欲动,只看着皇上对此事的态度,决定究竟是落井下石还是隔岸观火。 王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另外几方也一直在搜罗对方的证据,苦于没有突破口。 谁都没想到,沐沉夕一回来,单刀直入,愣是以王羽勉的血劈开了一条口子。破绽一出,便给了其他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大理寺卿担不起这担子,称病请辞。今日要商议的便是这大理寺卿的人选,各家自然都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于是递交了名册。 皇上看着几位人选,捏了捏眉心,询问谢云诀:“谢爱卿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谢云诀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大理寺少卿凌彦,任职两载,破获大案一十四起,为二十三起陈年冤案翻案。此次太子中毒一案,行事果决,明察秋毫,居功至伟。堪当重任。” 其他辅政大臣虽然更愿意自家人当选,但谢云诀这一番话着实无可辩驳。论功绩资历,凌彦确实是拔尖的。 何况他不隶属于几方势力,与其被他们瓜分,不还不如是他。 皇上思忖了片刻:“好,就依谢爱卿所言。至于王羽勉之事,朕已然了解实情。谋害储君,以下犯上,本当以谋逆罪论处。但据他供认,此事系他一人所为,便判他秋后处斩,祸不及家人。” 皇上这番话恩威并施,让想求情的人都无法开口。毕竟谋害太子,族人也该受牵连,他不计较他们的罪责,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王羽勉的死罪彻底坐实。 朝政大事商议完,众人纷纷告退。谢云诀正要离去,皇上忽然道:“云诀,你留下。” 谢云诀顿了顿:“陛下有何吩咐?” 皇上的手指扣在了一摞奏折上:“你可知这一摞折子的内容是什么?” “回禀陛下,这一摞是言官弹劾臣的奏折。所奏之事关乎臣的家事,他们认为臣宠妾灭妻,才引出如此祸端。” “那么,你认为自己是否有罪?” 谢云诀撩起衣袍跪了下去,拱手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你确实有罪!”皇上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前,“你可知朕为何要封夕儿为定安郡主?” 谢云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臣愚钝。” “朕就是怕今日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她无依无靠,又在雍关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能嫁与你为妻,原以为是苦尽甘来。你却——” 谢云诀看到皇上的拳头紧了紧。 “她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么?你…你怎可负她?!” 风裳之事,谢云诀也是有口难辩。他平白添了个妾室,也顺了沐沉夕的意思假装宠幸,只为助她完成布局。 如今人人都以为他薄情寡义。 若是寻常,他定然不会辩解,凡事只需问心无愧便可。但连续劳累了数日,此前又得知了她的心意,谢云诀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并非是臣负了她,而是她…她待臣已经不似从前了。” “你活该!” “臣——”谢云诀想要辩驳,良久也只是颓然地苦笑,“臣是活该。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你就是这么珍惜她的?” 皇上也是满腹火气,来回踱着步子。几次欲言又止,良久站定道:“朕只问你一句,你如今对夕儿,究竟是什么心思?”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