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忘死, 怎会做出那等小人行径?” 皇上狐疑地瞧着他:“你这话和夕儿的话不太一样。” “郡主定是诬陷老臣,臣抵死不认!” “夕儿说,她和谢卿被流民掳劫。幸得孟卿家及时相救,才得以逃脱。神武军将士为了保护她牺牲了三十余人,她心中感念, 才来此处告知了朕。” 孟骁龙愣住了,一双眼睛左右转动。忽然,他明白过来陛下的意图,连忙拜道:“陛下明察秋毫,是下官小人之心了。定安郡主所言一切属实。” “那么三十名神武军——” “是…是为保护定安郡主而死。” “嗯?” “是与流民冲突而死。” “嗯。”皇上颔首,“今晚孟卿家也一定受到了惊吓,早些回去休息吧。” 孟骁龙抹着汗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皇上又嘱托了一句:“三十名神武军家中要好生抚恤。” “下官遵旨。” ----------- 沐沉夕和裴君越离开寝宫,走到出宫门的路上。裴君越负手走在前方,沐沉夕加快脚步追上,低声道:“戌时,我在城外也看到了太子府的马车。那时你也在那里,后来是怎么逃回来的?” 裴君越心虚地撇开了目光。 沐沉夕暗暗掐住了他的胳膊:“心虚了,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嘶——没有。你松手,当心被人瞧见,这可是以下犯上,要挨板子的。”裴君越吃痛。 “你如实交待!” “好好好,只是说了你不许笑。” “我不笑。” “我…我是自城墙边上的狗洞钻回来的。” “当年我们挖的那些狗洞至今都没填?”沐沉夕十分惊讶。长安的城防真是看着铜墙铁壁,实则破绽百出。这种城池放在边关,她三天就能拔下一座。 三百多的神武军,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边军若是给她三百人,她就敢直入金国腹地搞一场奇袭。长安也真是平安得久了,兵马都被养废了。 “基本都填了,只余下一个较为隐蔽,只有我知晓。”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做得好。我怎会嘲笑你呢?”沐沉夕努力压抑着嘴角的抽动。 裴君越翻了个白眼:“想笑就笑吧,看你憋着也难受。” 沐沉夕努力揉了揉脸:“说正经的,为什么齐飞鸾会在你的马车里?你们——” 裴君越眯起眼睛瞧着她:“我们如何?” “是不是有了私情?” “你希望有么?” 沐沉夕觉得裴君越这话问得奇怪:“有便有,没有便没有,难不成我希望你和齐飞鸾不要牵扯,你就能收回自己的心意?” 裴君越嘴角止不住扬起:“所以你不希望我和她在一处?” “倒也不是。”沐沉夕偏过头瞧着他,“只是担忧,你可还记得…”她的声音一低再低,“你刚刚才杀了她哥哥。” “这话可得说清楚,齐飞恒是你杀的,与我何干?” “见1色忘义,这会儿撇得干净了。” “彼此彼此。” 沐沉夕叹了口气,收敛了神情,正色道:“难得见你对谁上心,若你真要娶她,就好好待她。我这边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与我划清关系?” 沐沉夕抬头看着他:“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我要走的路,从今往后只会更加凶险。可你还有退路。我我已经无路可退,也绝不会退。如果可以,我珍惜的人,能多活一个也是好的。” 裴君越皱起了眉头:“你当我是什么人?这种时候我能那么不讲义气抛下你么?从前你在战场上舍命救我,现在我也可以如此为你。” 他一字一顿说得认真。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沐沉夕看着前路淡淡道:“我们相识多年,一起走的路也不短。但终有一天是要分道扬镳的,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我这条路上太挤,一个人走就好。” 裴君越忽然扶住了她的肩膀:“你要前行的路如果是独木桥,我就为你修桥补路,定要将它变成阳关道!” 沐沉夕鼻子有些发酸,满眼感动:“这要不是没有酒,我现在就想和你拜把子。” “……” 裴君越一脸无奈:“难道你就不能说以身相许?” 沐沉夕嗔怪道:“这玩笑以前能开,现在可不行。我夫君可爱吃醋,若是让他听见了,怕是要误会你。” “你还怕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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