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金丝绣纹的紫色披风,视线触及笪御的面纱,许儿目光一滞。 虽然奇怪笪御就寝时还带着面纱,却也没有多想,许儿朝他拂了拂身子,直接开门见山:“笪姑娘,您来了时府也快有三个月,想来在府里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不知您觉着,我家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笪御挑眉,他在猜测许儿的来意。 青竹站在一旁面露忧虑。 笪御扫了一眼青竹,开口:“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许儿却笑了:“许儿搁着先替我家姑娘谢过您的的美誉。您也是婉婉有仪,平易近人,这段时日也算和我家姑娘相得甚欢。” 房间里有一瞬的默然。 时府里谁不知道,笪御一直以来都对时眠避而不见,偶尔见上两次都是不欢而散。 何谈平易近人,相得甚欢? 笪御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就寒了下来,静静的注视着许儿。 青竹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许儿依旧笑盈盈的,她葳蕤亭亭的站着,一双纤纤玉手捏着帕子放在腰间,端容淡定,这样的姿势自打她进屋就没变过。 笪御双眸微眯,下一刻眼神回暖。 他说:“自是应该的。” 许儿:“笪姑娘心胸宽广,许儿佩服。” 笪御:“缪赞。” 许儿:“听说笪姑娘是从老爷从老家接回来的,在时府住的可还习惯?” 笪御:“尚可。” 许儿:“这便好,看来我家姑娘平日里的心思也没白费。” 笪御:“替我多谢她。” 许儿:“许儿一定带到。” 许儿再次拂了拂身:“知道您过得还不错,许儿便放心了,那就不便打扰了。” 笪御:“青竹,送客。” 青竹伸出满是虚汗的掌心:“这边请。” 许儿撩起耳边的碎发,朝她微微颔首,边走边说:“算不得客人,婢子只是一个下人,又不是府里的主子,不必这么客气。” 青竹呼吸猛地一滞,她干巴巴的回答:“是、是吗……” 送走了许儿,青竹觉着自己从寒冬腊月瞬间回到了阳春三月。 回到笪御身旁,青竹欲言又止。 笪御:“说。” 青竹一咬牙,把许儿之前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笪御。 片刻之后,笪御慢条斯理的开口:“规矩……” 这许儿真是个话里藏刀的好手。 先与他确认了时眠是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女子,再反讽他“平易近人,相得甚欢。” 然后暗下提醒,实则明指时眠为他多番打点,让他莫要辜负了时眠的一翻心意。 最后临走前还以自身为题,敲打他只是个客人,时府真正的主子还是姓时的。 偏偏许儿从始至终都对他毕恭毕敬,没有半分逾越。 就在笪御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青竹又传来一句类似警告的话。 规矩。 笪御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朝浴桶走去:“查一下这个许儿。” 青竹低头:“是。” 时府里的梅花不知不觉就全开了,嫣红的梅花树上怒放着朵朵娇小艳丽的花朵,颜色由深至浅的红,和长青的松柏交错相伴,合成了一副极美的冬景。 冬至的那天,时庭深在院子里远远的瞧见了笪御。 他站在拱形门下,目光沉沉。 那日他回府父亲就与他说过,时府里来了个表妹,时南昌叫他不要去打扰她,说是这位表妹喜静,不善交际。 时庭深也对他不感兴趣,所以这是初次见面。 这位表妹,个子高的着实异常,远远看着竟可和他一比。 而且他步伐稳重,行走间不见蒲柳之姿,时庭深戚眉沉思。 再看去,笪御一身精致华美的白裘,发髻上珍宝发饰细细点缀,若不是这身打扮,他险些将其看成男子。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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