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青园街坊,拐进一家裁缝铺,再出来就换了一身男装。 她今日出门是帮时眠买一些祭拜用的白黄纸,时眠打算明后日先去祭拜一下马惜玉的墓,再去皇宗庙里为马惜玉祈福。 她是出来采办的。 终于找着出府的缘由,许儿乔装打扮过后,轻车驾熟的朝着凉安最热闹的青楼走去。 “哟,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香园楼吧,这边请。” “公子公子,您看这儿……” “这位公子,落梅喜欢您……” 许儿推开扑上来的人,径直走向老鸨,掏出两块银子:“我来见希儿。” 老鸨捂嘴笑笑,娇真的敲了她一下:“实在抱歉,希儿今天病了,没法见客,公子还是看看其他姑娘们吧。” 许儿又拿出一块,谦谦有礼的鞠躬:“价格好商量,劳烦妈妈帮忙。” 老鸨朝她挑眉,细细摸了摸许儿的手臂,顺便收下了银子:“哎呦呦,公子折煞我了,妈妈这就带你进去找我们希儿姑娘,希儿见到您啊,没准病就好些了呢,这边来。” 许儿嘴角勾起:“多谢妈妈。” 老鸨让她五日后过来收消息,许儿便掉头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那儿是凉安街坊的偏僻处,有一个朝庄书斋,里面的书生却不少,大家低声交流,互相结交。 许儿进了门走上二楼,将怀中的信纸递给了小二。 小二:“公子稍等。” 稍后,小二重新出现在许儿面前,低声道:“信件已接,公子到楼下结账吧。” 许儿点头,随便拿了本书,结账的时候递了一袋钱过去。 没人知道里面装了三两金子。 当天晚上,时庭深好笑的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 随手赏给了良直:“告诉许儿,张蒙已经除掉了。” 良直:“是。” 时庭深眼角跳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她怎么没死?失手了?” 良直头更低了,忽然跪下:“公子恕罪。我们明明排过院子了,不知哪里来了个人救了她。” 时庭深微微斜头,指腹摩擦着下巴,良久后开口:“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绕她一命也可,不过她最好不要再查些什么。至于你……” 良直紧紧闭着眼,嘴唇泛白,微微颤抖。 时庭深:“自己下去领罚。” 良直将头磕在地上:“是。” 木兮院里,笪御将手中的信件点着,留下一片灰烬。 他淡淡的吩咐道:“让宣阳的人全部启动,将张蒙背后的人揪出来。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小一:“是。” 笪御吹了灯,翻进了时眠的房间。 时眠已经睡熟了,小脸红扑扑的,青丝铺满了床头,像一条柔滑的溪水。 他坐下床沿,轻轻躺在她的身侧,闭上眼,静静感受时眠的呼吸声。 梁上传来一声冷哼。 笪御刷得挣开眼睛。 掏出一颗珠子朝上面弹去。 随即跳出窗外。诸承煜也出来了,他揉着屁股跳脚:“你干嘛打我!” 笪御面色不善:“谁让你进她房间的?” 诸承煜炸毛:“不是你叫我贴身保护吗?” “小声些!”笪御手指动了动,抿着唇,眼神闪烁,“不许在她房间里。” 诸承煜气的心口发疼,他从来都是在房梁上的,隐蔽又安全。现在笪御发什么疯,不让他在房梁上,那他怎么保护时眠? 谁知道笪御来了一句:“廊上房梁给你,反正不能进她的房间。” 诸承煜拒绝:“我不!我要是被风吹病了,就没人替你保护她了。” 笪御冷漠道:“那就换小一来。” “你!”诸承煜瘪嘴,“好吧。” 他忽然换了一副嘴脸,调笑道:“笪御,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笪御瞅了他一眼,没答,但是那眼神透着一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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