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另一只胳膊上的肌肉因为身子紧绷而鼓动,他痛苦的叩在地上:“是十七没用,十七没有保护好许儿,是十七临阵脱逃,十七有罪,主子,请求赐死十七!” 笪御眼底一沉:“住嘴。” 十七将头埋在地上,声音戛然而止。 笪御:“即便为了许儿姑娘,你也应该活着。” 男人的眼泪,从来都是在血中流淌。即便十七心中正在滴血,他也依旧挺直了脊背。 他抬起头,将前日夜里的情况缓缓道来。 那夜许儿半夜从时姑娘房中出来,因为诸承煜不在,十七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上去。 直到他听见了打斗声。 那人武功极高,路数十七从未见过,他与许儿二人连手都未能敌过。许儿拼死一搏将那人面纱扯下,大惊之下喊道:“巴都!” 许儿当场便做了决定,她推开十七,独自缠住巴都:“他是时庭深的人,快走!” 十七眼睁睁看着许儿被巴都一掌拍倒,再也没了气息。他怒极攻心只想砍下那人的头颅,却反被对方砍掉一条手臂。 最后十七逃了,他要将许儿的话带回来。 “你起来吧。”笪御的声音沉稳,让十七意外的觉得安心,“你寻个机会,将这些告诉时眠。” “主子,我该如何同时姑娘解释我的身份。” 笪御默了一瞬:“如实告知。” 时眠养病的这段时日,再也没见过那个假冒的毒老,她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干脆给他取叫白面男,谁让他整天带着一副白面具。 第二日时眠终于下了床,她沐浴过后换上之桃给她买来的衣裙,推开门被门口的人下了一跳:“你堵在我门口做甚。” 笪御:“等你。” 时眠对昨日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她腿一缩,后腿了半步:“何事?” 笪御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撇过头用后脑们面对她:“我与你来说许儿的事情,走吧。” 时眠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说,这人也不说,她竟也能领会他的意思。 许儿的尸体放在了冰库里,冰库外有个小隔间,数日过去未免尸体发臭,冬霜便叫人将许儿送到了这里。 只有一有时间,冬霜便亲自守着,任凭谁也不能靠近,笪御则顾虑颇多,暗中叫人帮忙看着。 但是有一点很是奇怪。 这三日除了他们自己人,没有人来过,暗卫也没有。若许儿是他杀,按常理来说理应毁尸灭迹,可是巴都不但留下了许儿的尸体,更是没有让人掳走尸体。 除非他们能够保证没人能查的出来许儿的死因。 时眠再次面对许儿的尸体的时候,心神依然巨动,只是一眼,她的鼻子便酸了。时眠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她稳稳当当的站到架板前,没有犹豫的掀开那张白布。 许儿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尸斑,身体冻得僵硬,时眠死死咬着下唇:“仵作。” 这个人是时南昌从大理寺拎出来的,做仵作已经三十年了,头发花白,眼底青黑。他颠簸颠簸的走到许儿跟前,捣鼓了一阵后:“……这位姑娘应该是被人一掌拍在胸口晕死,后投入池中淹死的。她身上还有多处骨折,死前应该有一阵激烈的打斗,是他杀。” 笪御的目光扫过仵作的表情,确定他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