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吴巧最起码需要休养半年,如果是高考的话建议缓一年再说。 李蔓和其他几位老师也这么想,更何况心理的创伤比身体上的更难愈合。 李蔓扶住吴母, 说:“等她醒了麻烦给我个电话,如果住院这方面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和我说,人活着就好,其他的总会有办法解决。” 李蔓从包里拿出一套的水粉, 递给吴母,“孩子选择轻生肯定是承受不住了,她心里多难受我们不能亲身体会,要是人醒了多安慰几句,不要去责怪她,得让她知道世界上除了那些不喜欢她的人还有很多爱她的人。她也没有做错过什么,老天给了第二次机会,要好好珍惜才是。医生说的有道理,还是先休学一年吧,明年调整好心态和身体再来,她是个努力的人,以后会有出息的。” 吴母接过水粉笔,紧紧攫在手里,点头道谢。 裴邺坤牵着她的手走出医院,医院门口几家小餐馆散发阵阵饭菜香,路上卖气球的走来走去,那一团五颜六色的气球傻傻呆呆的飘着,黄昏的光将其色彩照的更为艳丽。 斑马线上亮起红灯,接踵而至的车流从眼前穿过。 裴邺坤五指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交,他的掌心宽暖,手指纤长硬朗,就像粗硬的链条紧紧抓着李蔓。 李蔓目光微滞,前方一辆公交车按喇叭,几声鸣笛惊醒她。 李蔓说:“周蔚初那边,如果是真的,会怎么判?” 裴邺坤:“怎么判都和你没关系,做错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虽然不喜她,但无论哪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惊慌吧。我说怎么她看起来那么反常,我和她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她居然想——”李蔓抿上唇,她不想把刚才那事告诉裴邺坤。 裴邺坤耳朵尖,追问:“她怎么?嗯?” “她居然...想打我。”圆了回来。 绿灯亮起,裴邺坤牵着她过马路,说:“就像那小白脸说的,当一个善良的人做了坏事,她不去直视这个问题反而逃避的时候她的内心会遭到谴责,会越来越钻牛角尖,你和她的关系微妙,可能是把心里的压力都转移到你身上了。” 李蔓嗯了声,不再说关于他们的话题。 路过肯德基,裴邺坤买了两杯可乐,又问服务员要了点冰块和一个保鲜袋。 窗外华灯初上,人流涌动。 李蔓坐在窗边的位置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飘过陈玉,李建忠,周蔚初,最后想到自己的母亲。 裴邺坤把冰块装进保鲜袋里,打个结,扭过她脸蛋,轻轻给她敷。 “你皮肤太白,一撞到什么外力就很容易有痕迹,脆弱的像个糯米娃娃。”屁股总是被他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我自己来吧。”李蔓接过冰袋,他力道重揉的疼,冰块又太冷搁在脸上有点刺刺的。 裴邺坤吸了两口可乐,说道:“等会回去睡个好觉,别再想有的没的了,吴巧没事就皆大欢喜了,其他的都跟你挨不到边,咱们的生活归咱们的,听到了没?” “嗯。” 裴邺坤捏住她脸颊,“来,笑一个。” 李蔓打掉他的手,“疼。” “娇气劲儿,瞧把你惯的。” 他搭起二郎腿,把玩纸巾,一杯小可很快见底,裴邺坤说:“我大后天走了,你自己好好待着,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和我说,别自个儿一个人闷着。” “好。” 裴邺坤哼笑一声,抬手摸她脑袋,“别让人担心,笨的跟头猪一样,猪被杀还叫几声,你就眨眨眼仍由别人宰割。” “是啊,你今天叫的挺凶。” 他弹她脑门,“嘴巴真厉害啊。” ...... 周国昌在警局承认一切,只是他承认的是他开了车撞的人,而不是周蔚初,护女心切,都能理解,可混淆视听不说实话在警局就是妨碍公务。 几次盘问他都不改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