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那我不管了,走了,螃蟹谢了啊。” “客气什么,我还谢谢你的团子呢,我省得做了。” 黄美凤在家洗洗弄弄一下午,李蔓趁着空闲时间把对联贴了上去,他们家亲戚少,和李建忠离婚后李家的亲戚也没了来往,过年一直是娘俩个,偶尔有收到过黄美凤恩惠的人送点东西来。 可能是现在生活水平高了,平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年越发没年味了。 下午阳光慵懒暖和,隔壁几家人家的人聚集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嗑嗑瓜子,从东边扯到西边,李蔓一直低头和他发微信。 裴邺坤说:我先睡会,晚上吃好饭带你去逛庙会。 他昨夜坐火车回来都没睡好,李蔓收了手机剥桔子吃。 过年无非那几个问题,有男朋友了吗,工作稳定了吗,工资多少呀。 一老太说:“上次洁洁回来,说暑假的时候在东滩碰到你了,这几天她也在家,要是无聊就找她去玩,不从小玩到大的吗,年轻人在一块有话聊。” 说到徐洁,还不等李蔓开口拒绝,几个大婶你一言我一句的张问道:“徐洁今年29了吧,男朋友找了吗?光高个学历可不行,结婚的事也不能落下啊。” 老太叹气,又很无奈。 李蔓将半个桔子给黄美凤,她进屋泡茶喝。 裴江那伙亲戚吃完午饭就走了,他揣着把花生过来唠嗑。 李蔓给他端茶,裴江说:“邺坤在家呢,无聊两人就出去玩,买点什么炮竹放放。” 一伙人哄笑,“你还当他们是五岁小孩啊。” 黄美凤问道:“你那边的人怎么来了?” 裴江冷笑一声,耸耸肩,“还能干啥,不就上次见邺坤工作还不错,想来碰碰路子,这事我做不了主,那小子三言两句就把人打发了,这不,捞不到好处都回去了,大过年的,闹心。” 大妈说:“诶,我听说在铁路那边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啊,谁会来碰这个路子。” 裴江吐掉花生壳,“你懂什么,什么两三千,我儿子是干部,管人的懂不懂,一个七八千呢。” “七八千,哪有这么高。” 黄美凤笑说:“真的有这么高的,现在铁路部门待遇不错的,就是辛苦了点。” 那大妈说:“当然辛苦,什么文凭的人做什么工作,像你家小蔓就是坐办公室的,舒服得不得了。” 裴江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没吐出来,李蔓先行一步,淡淡道:“我初中有个同学,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听说现在搞什么建材生意,一年好像要赚几十万。” 黄美凤打圆场,扯别的事情,说:“老张家外孙女那案子判了没?真作孽啊,好好的人被糟蹋了。” “那男的脑子有问题,镇上又不是没有鸡,偏偏要睡那姑娘,不就看人家脑子有点不好使吗,我看这牢饭八九年要的。” 李蔓被那人的一番话弄得挺不痛快,她简单收拾下上楼眯一会,今晚排队烧香,估计不能睡了。 ...... 冬天的夜黑得特别快,四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渐灰。 天一黑,周边放烟花的陆续出现,噼里啪啦的应天响,南边的一整排天空无时不刻不飘着五彩的烟花,斑斓的光彩下田野树林隐约可见。 李蔓被烟花鞭炮声吵醒,后面那户放鞭炮,炸开的鞭炮还弹到她后窗上,咚的一声彻底将她闹醒。 枕边手机一摸,已经五点多了。 裴家晚饭吃的早,这会裴江饭碗都洗好了,裴邺坤站在院子里抽烟,听着裴江絮叨。 裴江说:“明天你阿姨回来,都一家人,别做的太难看。” “她把你当一家人吗?” “夫妻一场,好歹也是个伴儿。” “一年到头给你洗过几个碗?还伴儿,累赘差不多。” “你阿姨也是没办法,想赚钱就没法在这穷乡僻壤的待,城里赚钱快。” 裴邺坤深吸一口,没再搭理裴江。 “晚饭吃完了没?” 黄美凤出来倒垃圾,随手打了个招呼,可吓得裴邺坤整个人都僵住了。 黄美凤招手,“阿姨煮了甜汤,来喝一碗。” 裴邺坤掐灭烟,进屋前还特意整了整衣服,规规矩矩的叫了声阿姨。 李蔓从楼上下来,见到裴邺坤,再瞧瞧他的样子,她忍着笑,问道:“你吃完饭了?” “吃完了,等你吃完我们就走。” 黄美凤给他盛了一大碗,让他坐下吃。 李蔓坐在他对面,时不时打量他一眼,平日里张狂的不行,现在却乖的像只小白兔,李蔓觉得挺好笑。 裴邺坤抬碗喝,吊起眼皮瞪了她一眼。 黄美凤说:“两个人出去注意安全,大过年的小偷也多,皮夹子放放好。” “好。” 黄美凤:“邺坤啊,我最近老听你爸说要给你介绍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