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稀里哗啦。李姝让罗妈妈给她准备了醒酒汤,稍微给他擦了擦脸和身子,然后任他呼呼大睡。 过了几日,新客进士们的任命一次下来了。不出意外,前十名都去了翰林院,除了状元郎按例是六品,其余皆是七品。赵世简因头先就是六品官,虽去了翰林院,仍旧保留六品官身。这是皇帝特意交代的,人家拼命挣来的六品官位,不能因为中了进士,反而还贬官了,到哪里都说不下去。 众位老大人想想也是,中进士是为了做官,只会越来越高的,没听说中了进士反而官位下降的,那还不如不考呢。 本来兵部想留下他,但皇帝发话了,“同科进士,大伙儿都去了,你让他一个人留在你兵部,以后同科谁还认他?你们谁还没几个关系好的同科呢。” 李承业是二榜榜尾,谋了个外地七品县官,严氏要带着儿子随行。李姝也挺着快要生的肚子,在赵世简的陪同下,与丽娘一起回了娘家,送二哥远行。 李家是新贵人家,底蕴薄,没有老道的管事和幕僚。李承业和严氏一起回了趟娘家,严文凯送了他两个师爷,做他的左膀右臂。 谢举人,哦不,如今是谢进士了,他去谢侯府跑了几趟,某了个富饶的大县做县令去了。 前十名的新科进士,去了翰林院,才叫镀了层金,在那里读三年书,然后再考试,按名次先后再授官。 赵世简打包又去了翰林院,做了翰林供奉,与一干同科及上一科前十名一起读书、修史,混得好的,可以到上书房行走,帮着起草诏书。 本来翰林院是来一科走一科,一般状元和状元是“王不见王”的状态,一旦加了恩科,就会出现两科进士同时在翰林院的现象。翰林院里高手如云,个个都是一肚子圣贤书的两榜前十名。 翰林院掌院学士姓樊,樊掌院曾是探花郎出身,不仅文采风流,更是儒雅有风度。对一干新科进士异常和善。翰林院的书籍随意大家翻看,只要不损毁即可。 樊掌院自己是个斯文人,最不喜翰林供奉们你争我夺取,认为有辱斯文。故而一干翰林供奉们虽然明争暗斗,但至少表面上都是一片和谐。 谁不想出头呢,在翰林院读书,等到散馆授官时,肯定是随意被打发了。但若能表现出色,被上书房的老大人们看重,能去帮着打打杂,留个好印象,以后也能得个好缺。 杨镇浦一入翰林院,就接受到了来自上一科前三甲似有若无的敌意。一来他年轻,二十出头的状元郎可不多,二来听说这小子会拍马屁,看着一幅正经样子,拍起圣上马屁来毫不知羞耻。 赵世简不用担心那么多,他是最后一名,且他保留住了六品官身,等三年后散馆授官,他最多还是六品,总不会比这还差。且他日常一幅憨呆样子,年纪又是最小的,大伙儿索性并不把他当作对手。 赵世简是真心来读书的,他总感觉自己比起杨镇这样的天才差了许多悟性。况且,这么多年,自己并未拜得什么名师,全靠苦读。虽有张主事指导过大半年,但张主事日常要当差,且他又不是专门教授学生的先生,也只是稍微点拨两句而已。 到了翰林院,赵世简感觉自己如同庄小郎第一次进学堂一样,觉得自己就是个乡下土包子,看什么都新鲜。天下藏书,大半归皇家。皇家藏书,大部分在皇城内,一部分在这里,就翰林院里的藏书,已经足够一干新科进士们啃了。 他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找别人讨论,至于别人整日抢破了头要去给圣上草拟诏书的差事,他连争都懒得争。唯一的缺点就是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都说翰林清贵,贵不一定,清是真的。普通的翰林供奉,除了一个月三两银子,啥都没有,连六部衙门的小吏都不如。唯一值得他们骄傲的地方就是,出门就被人称翰林学士,颇是有面子。 好在赵世简如今还是六品,年俸银仍旧是七十二两,且李姝也有年俸银六十两,又有赵书良给的田亩,养家糊口绰绰有余。 其余供奉就没有他这样的好运气了,自然,许多翰林供奉们不需要这几两银子养家,但也有个别例外的。上一科里面有个姓夏的进士,听说家在外地,老家只有百十亩地,度日子不难,供他科举,实在太吃力了。夏学士三十多岁了,一路考过来,没少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