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比皇后要次一等。贵妃虽然知道这是规矩,但心里仍旧不大乐意。 二皇子妃早听说贵妃难缠,已经做好了受委屈的准备,只得在两个婆母之间仔细周全。 等两个皇子成婚后,景平帝给两个儿子都分了差事,并让他们临朝听政。大皇子和二皇子知道景平帝喜欢兄弟和睦,故而在人前总是亲亲热热。 一日,在御书房,景平帝正在批奏折,一干老大人们都在,两个皇子也在。 景平帝忽然问两个皇子,“今年大面积蝗灾,国库税收锐减,明年的各项开支还没有着落,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两个皇子顿时难坏了,朝廷里的老大人们都无计可施,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大皇子是嫡长子,这个身份有时候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尊贵和荣耀,有时候也会给他带来麻烦,比如此时。 二皇子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大哥你先说。 大皇子没有正面地回答问题,“父皇,灾民们刚缓过劲来,不光今年的税收没了,怕是明年也会少很多。” 景平帝嗯了一声,并没有放过他,“国库连年亏空,没有税收,百官、将士们日子更难过,你们如今大了,要把眼界放长远一些。” 大皇子犹豫道,“不若,不若增加一些商税?” 景平帝未置可否,“你能想到拆东墙补西墙,并没有一味增加灾民的负担,也算有些急智。但,你不要忘了,商人,也是我大景朝的子民。” 大皇子躬身行礼,“儿臣谢过父皇教导。” 景平帝没有抬头,继续批改折子,王太师等人眼观鼻鼻观心,都未开口。 二皇子见老大说完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父皇,国库空虚,儿臣实无力解决,儿臣愿意将自己的月俸捐献一部分给灾民。” 景平帝笑了,“你才多大,就算心系灾民,也不该让你来克扣自己的吃穿。” 二皇子又道,“父皇,儿臣想去上林苑。” 景平帝笑问,“你去上林苑作甚?又想打猎了?” 二皇子摇头,“父皇,百姓们每年交了税,剩下的粮食总是勉勉强强够果腹。儿臣想,还是地里的出息太少了。儿臣想学一学田间老农,去种一种地,看看能不能把田里的出息提一提。哪怕提个十斤八斤的,也是有用的。” 景平帝放下笔,看着二皇子,贵妃一向有些乖张,养的这个儿子却有些赤子之心,可惜了,就是他太实诚,整日被贵妃和平家牵着鼻子走。 都是景平帝的儿子,不管是哪个女人生的,他都想保全他们的性命。 景平帝又笑了,“你想去种田,朕不拦着你,只是,既然要做,就用心做,不为了虚名,也不为了邀功,就为了百姓碗里能多一口粮。” 二皇子被景平帝说的神情激动了起来,想了想,又有些泄气,“父皇,儿臣又怕自己无功而返。” 景平帝笑了,“你尽管去做,又不用你天天看着,你从上林苑找几个经验老道的人,跟着你一起。农田里的事,朕虽然不懂,也知道非一朝一夕能出结果,你只当个功课慢慢做就是了。” 二皇子也躬身行礼,“儿臣谢父皇教导。” 大皇子笑道,“还是二弟想得仔细,为兄就没有想到这些。” 二皇子客气道,“大哥想的好主意,我也想不到。” 上书房的一场问话,波澜不惊,自从两个皇子听政后,景平帝时常这样拷问他们。诸位老大人们都习惯了,以为这是圣上在考究继承人。 到了腊月底,景平帝忽然放出一阵风,他要立太子了,这消息顿时把朝堂里炸开了锅。 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怕先出手被其他两方人齐手按下去,又怕后出手失了先机。景平帝放出这个风声后,又不再有任何动静。 大伙儿都在思索,圣上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看谁不老实?还是真的要立太子?一阵抓心挠肺之后,都忍住了冲动。 赵世简之前就犹豫要不要进献火器,后来因蝗灾的事情,先搁置了。如今听说朝廷里要立太子,他又按下了此事。且等一等再说,反正火器目前研究的结果也不大理想,不如再改良改良。 腊月二十九,景平帝封印,京城各衙门也封印,官吏们都回家过年去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