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难缠大家都是知道的,难得见她对个年纪轻轻的夫人如此和颜悦色,大家不由地对这个妇人的身份更好奇了。 这二少夫人不只是哪家的二少夫人。 屏风另一旁,张安玉正听着屏风另一侧阮慕阳说话,忽然手臂被拉了拉。 “张四,那说话的就是你二嫂?听我娘说你二嫂是个厉害的人物,那日她去张府找你算账,张家的长辈都不在,迫不得已把她请过来。人家看着柔柔弱弱端庄得不得了,结果上来就给你了巴掌,打得你懵了,还乖乖听她的话跪下认错了。是不是啊?”这人便是朱家的小公子朱少时,也正是去年被张安玉打断腿的那个。 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竟然成了玩在一起的朋友,也算是断腿之交。 今日也是朱少时请的张安玉。 此时的朱少时满脸好奇,隔着屏风看不清阮慕阳的模样,恨不得整张脸贴上去。隐隐看到阮慕阳的声音,他嘟囔道:“看不出来啊mdash;mdash;” 被提到了痛处,张安玉皱起了眉,极不愿意承认被打的事儿。 可是这事已经因为朱少时那张大嘴巴传开了,他张安玉被新进门的嫂子打得不敢还手,不知道被笑话了多少次。 他不耐烦地把贴在屏风上的朱少时拉了起来,一脸嫌弃地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有什么好看的。”因为被打的事,这些日子他只要出门便会有人跟她提起阮慕阳,偏偏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阮慕阳的真面目,他为了张家的面子,也说不出口他二哥被带了绿帽,只能都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多烦躁。 被拉回来的朱少时看着张安玉别扭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说:“该!打断了本少爷的腿只换来了一个巴掌,便宜你了。” 这句话又戳到了张安玉的痛处。 他何止在她那里挨了一个巴掌? 整个席间,张安玉都不高兴极了。 另一边,自从知道阮慕阳是张家的二少夫人,是状元夫人,大家便热络了起来。 阮慕阳虽不喜这样的追捧,应付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二少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张家的二少爷自小便是京城出了名的神童,八岁时候写的诗便被人收录进了呈给圣上的诗集里,现在果然不凡,成了本朝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的人。”一个妇人说道。 其他几人立即附和了起来。 女眷这几桌里。唯独阮慕阳在的这桌最热闹。 “夫人过奖了。”无论旁人如何的热络,如何的夸奖,阮慕阳脸上始终只带着柔柔的笑容。 果然不凡? 她记得三年前张安夷会试落榜之时京城之人都是如何嘲笑他的,后来每每提起他也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说他是伤仲永,甚至还有人坏心地叫他“张解元”。 如今却像都忘记了一样。 这世道就是这样,谁站在高处大家都捧谁。 宴席之后,大家各自坐着聊天。阮慕阳独自坐在角落,偶尔应付两句前来搭讪的人。 蓦地,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姑娘身上,然后站了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