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字句句铿锵地砸在了尹济心上,震荡极了。这番话虽说得残酷,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这话不应该是一个妇人能说出来的。 尹济打量着阮慕阳道:“没想到夫人瞧着娴静端庄,心里竟是这般的狠,当真是漂亮的皮囊下一副冷硬心肠。” 阮慕阳的睫毛动了动。她的心肠冷吗?或许吧。 “今日连累了夫人在下心中实在抱歉,感谢夫人今日的救命之恩,他日夫人若有难处,尹济定当效犬马之劳。” 尹济说得认真,阮慕阳心中却没当回事。 “为了防止再次牵连夫人,在下还是先走一步。走之前还想请问夫人府上何处,来日好回报。”这一次,尹济脸上再也没有了轻佻与无赖,说得认真。 阮慕阳道““报恩便不必了,救你也是为了自保,阴差阳错而已。” 她一个有夫之妇路上救了个男人,说出去总是于名声不好的。她不告诉他身份,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也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惹上麻烦。 “若是真有缘,日后自会相见。”只不过她在京城,他在两淮一带,要再见根本不可能。 “夫人好小气。”尹济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他瞧着阮慕阳始终被面纱遮着的半张脸,心生遗憾道:“既然夫人什么都不肯透露,那在下便叫你‘冷心夫人’了。” 阮慕阳挑了挑眉。这是说她心肠冷硬? “听夫人的口音应当是京城来的,他日或有相见的机会。各位,告辞。”说罢,尹济骑上了马先一步走了。 直到离开,他都没有见到她的容貌。不知道她的身份。 寒食小声问:“夫人,您说他这一路回去还会被人刺杀吗?” 阮慕阳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帮了他一回了,总不能将他一路护送回去。剩下的就看他造化了。” 除了扬州城外这一段路发生了些意外,接下来的一路都很顺畅,七日之后,阮慕阳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州城。 京州虽与京城只有一字之差,却远没有京城繁华。 阮慕阳到的时候张吉正在府衙办公,迎她的是府中的管家张伯。 “这便是二少夫人吧?二少爷高中状元,老奴还未恭喜。” “张伯客气了。”阮慕阳让珐琅将准备好了的荷包递给张伯后道,“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张伯见阮慕阳虽成了状元夫人却是一副亲切客气的样子,心中欢喜:“夫人病了那么久,前两日终于好些了mdash;mdash;”似想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 阮慕阳没有注意到:“那我便先去看看母亲吧。” 说完,她吩咐了寒食一声,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便让张伯带路了。 这是一个二进的宅子。阮慕阳注意了一下,宅子里的下人并不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