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孙振的夫人跟太后是闺中密友。那些整日除了弹劾旁人就没事做的御史言官恐怕都被当了枪使。” 她说话的时间里,张安夷已经飞快地看完了一本地方官上奏的折子,抬起了眼睛看了看她说:“这些御史不成气候。” 听出他话语里带着的毫不掩饰的不屑和轻视,沈未笑了笑,随后又摇了摇头,揶揄道:“张二你最近心情欠佳,连带着说话都有些伤人。” 张安夷勾了勾唇没有搭理她,而是将手里刚刚那份看完的奏折递给了沈未。 沈未接过看了看之后,压低了声音说:“又是参金陵织造的折子。这金陵织造可是太后的娘家。” “几个月前的折子了,被压到了现在才到内阁手上。”张安夷说道,“裘氏外戚在江南一带现在权势更大了。” 沈未点了点头。说:“那一带积弊严重,正在下雨,若是雨势大,那么先前的问题都将暴露出来,尹济是太后的人,派他去巡查确实是个妙招。”都是裘太后的人,两方争斗,无论哪一方失败,都是裘太后的损失。 “如今圣上年纪还小。裘太后垂帘听政。”张安夷的目光落定在案上袅袅飘着青烟的香炉上,悠悠地说道:“只是这光华的江山,不能落在外姓手中。” 金陵城之中。 阮慕阳一睡就是大半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睡了一觉身子好受多了,她起来走向床边打开窗子往外面的街道望过去,只见官差正与流落街头的难民拉扯着。年轻力壮的已经被抓取巩固堤坝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难民们哭喊着请求,官差们不为所动,只是道:“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还不快走?” 老弱病残哪里经得起推搡?再加上官差们的动作粗暴,叫人看着不忍心。 这时,珐琅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夫人,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好一些了。”阮慕阳回头问,“合月他们回来了吗?” 珐琅摇了摇头。她怕阮慕阳吹风,走到她身旁想把窗子关上,在看到外面街道上的情景的时候叹了口气,说:“这金陵知府真不是什么好官,将能干活的难民全都抓走了。竟然还要将他们的父母、妻儿赶走。” “什么?”阮慕阳不敢相信,“这金陵知府竟然敢这么做。” 珐琅道:“夫人,听说这金陵知府上面是金陵织造,与金陵织造是姻亲。” 阮慕阳微微皱眉。怪不得,这金陵织造就是裘太后的娘家。 忽然,外面传来了孩童的哭声。 阮慕阳最看不得的就是老人和孩子受苦,当即便道:“下去看看。” 见官差在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阮慕阳立即道:“住手。” “哟,夫人。又是你。” 竟然是上午将合月他们带走的那个官差。阮慕阳心中厌恶他们,懒得同他们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