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得将瑾申从西北召回?” “属下只是觉得,此乃解决流言最好的办法,皇上您亲政不久,这等流言对于您与江山社稷而言,实在有伤国体。” 夏成蹊瞥眼,一侧的路福尚在殿中伺候,路福见夏成蹊正瞧着自己,多年伺候,自然是揣摩这位皇上的心意七八分了,连忙挥手将殿中众人带了出去,顺手将殿门带上。 待到殿中只剩他和沈靖,夏成蹊这才道:“你以为,朕没有去找过他?” 夏成蹊见沈靖毫无动静,又道:“我登基那年便秘密派人前去西北找人,可西北之大是朕从未预料得到的,找一个戴罪之人,竟有如海底捞针,八年了,毫无线索。” “属下在西北也待过几年,西北虽大,但并非繁荣之地,若是皇上有意找人,又岂会找不到?” “你在质疑朕?” “属下不敢。” 夏成蹊踱步回案前,“当年朕也以为是那些人不将朕的命令放在心上,没有好好找人,后来侍卫带回……带回他的牌位,朕才知道,他早已葬身西北,魂归他乡,朕竟是最后一面也不曾见过。” 沈靖眉眼低垂,半跪的身子如山一般,屹立不动。 “可是朕觉得他没有死,或许他只是在怪朕,当年不曾从宗人府救下他,所以这些年,朕一直没有放弃在西北找他,可是已经八年了,毫无线索,或许,朕也应该死心了。” 沈靖拱着的手倏然紧握成拳,双肩似乎有些发抖,竭力方才克制住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皇上,或许……或许……” 咯吱—— 沈靖的话还未说完,大殿门开了,顾王从外走进,余光侧眼不曾在沈靖身上停留一秒,直接走到夏成蹊身边,笑道:“听路福说,你午膳还没用过?” 夏成蹊摇头,“皇叔用过了吗?” “没有,和你一起用,可好?” 夏成蹊笑道:“好。” “不过……”顾王终于将视线放到沈靖身上,似乎才发现他一般,“沈侍卫可是和皇上有要事禀报?” 夏成蹊深知顾王在此,也不好再提及陈年往事,朝沈靖道:“你先下去吧。” 沈靖也不抬头,只是平静应是,躬身退出后行至僻静处,这才抬头,一双眼睛通红,下唇竟是生生咬出一个牙印来。 而乾清殿内,宫人依次将膳食布好,顾王给他盛了一碗汤,递到夏成蹊手里时,若无其事问道:“今日与沈靖在谈些什么,连宫人都撵了出去。” 夏成蹊一手捂着汤勺,也是若无其事的语气,“没说什么,只是他奉命追查东宫闹鬼一时,追查了许久,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气急了,想骂骂他,又不想让他失了面子,所以才让宫人都退出去。” 顾王道:“你倒是为他着想。” “我这是惜才,毕竟他身手不错。”说到这,夏成蹊突然道:“皇叔,不知你与他的武艺,谁更略胜一筹?” 顾王看着他,笑道:“想知道?” 夏成蹊点头,“当然想,瑾玉还从未见过皇叔的武艺呢!” 顾王低眉,手捂在右手肩胛处,当年前太子回京,派人刺杀瑾玉时他挡剑的伤痕还在那不曾消褪。 “既然你想看,那皇叔一定满足你。” “那便一言为定!” “先吃饭。” “好!” —— 因东宫闹鬼一事久为解决,民间流言更是鼎沸,更有甚者将此事编进小曲中,戏台之上演绎出来。 官府抓人,抓了一波又一波,但那流言不仅不退散,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形势,官逼民反正是如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