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了,看着空荡的大殿,苦笑道:“他毕竟是个我兄长。” “只见过几次的兄长而已。” “不一样,”夏成蹊说,“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不一样。” 夏成蹊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肚子里所有的秘密倾泻而出,“我从小当做弃子被父王留在宫中,虽是皇孙身份,可在冷宫里活的不如下人,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备受欺负给那些宫人洗衣裳,洗不好还要挨骂挨打,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个兄长,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不会让那些宫人动我一根手指头。” 夏成蹊低眉一笑,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后来是皇叔救了我,将我从冷宫这等地狱般的地方救了出去,给我好吃好喝,我很感激他,直到后来,父王回京的消息,那是我第一次在乾清殿内见到了父王,以及兄长。”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至今还记得他穿着蓝底的锦服,头戴金冠,和我一样大的年纪却比我高出一个头来,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兄长,后来我一直在想,若是我从小就认识他,他会不会保护我,会不会照顾我。” “可是后来父王薨了,我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他在东宫举步维艰,我却在顾王府活的有声有色,我不能让他如此艰难,我要救他出冷宫,就像当年皇叔救我时一样,因为我知道,如果当年兄长在皇宫,他也一定会救我保护我的。” 沈靖喉咙发紧,“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救你保护你。” “我就知道!我是他弟弟,他不救我保护我,还救谁保护谁?” 沈靖徒然失笑,“是,如果当年他在皇宫,一定会保护你,救你的。” 夏成蹊见情绪酝酿至此也该够了,于是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朕,我兄长如今在哪吗?” 沈靖看着他,幽幽一叹,道:“如果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他呢?” 夏成蹊不解,“为什么?” “他若是回来了,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沈靖笑道:“是啊,不死不休,你抢了他的东西,他又岂能不与你不死不休。” “抢了他的东西?皇位?” “莫非你以为你这皇位名正言顺?” 夏成蹊凝眉望着他,静默不语。 “我与你说个故事吧,”沈靖站在他面前一米之外的地方,娓娓道来,“当年,太子为皇上不喜,太子妃生下皇孙后便被皇上派来的奶娘毒杀而死,太子拿着铁证去找皇上对峙,却只落得个忤逆不孝发配西北的下场,太子自知皇上一向偏心,却从来也不曾想过皇上竟是如此狠心,不仅想要了他的命,还想要了他刚出世不久的孩子的命!” “太子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宫中只怕凶多吉少,便连夜命人从宫外带来了一个同样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好在皇上对东宫不加以重视,才让这李代桃僵颇为顺利。” 夏成蹊双唇微张,看着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恍惚摇头,“你……什么意思?” 沈靖微微一笑,“难道属下什么意思皇上猜不出来吗?当年太子将从宫外带来的孩子留在了宫中,而太子亲生的孩子则顺利带出了宫外,随着太子被贬西北,带去了西北。” “所以……” 沈靖幽幽一叹,“所以,皇上您才是那位来历不明的孩子,您身上,可是一点皇族血脉都没有,您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呐。” 夏成蹊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上不肯面对现实罢了,如今皇上知道了真相,还希望您那位兄长回来吗?” 夏成蹊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皇上鸠占鹊巢,难道就不想将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别人吗?” 夏成蹊颓然坐在椅上,真相来得太过突然,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