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我也不会……” “别说大话,昨晚上的毒不过发作十之三四而已,更痛苦你尚未体验过,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这话着实让夏成蹊打了个寒颤,昨晚上那苦楚就差点让他咬舌自尽,还只是十之三四? 夏成蹊气的手发抖,“狼心狗肺!白眼狼!” 瑾申握着他的手继续写,丝毫不在意他说着什么,“成王败寇罢了,当年我被打了三十鞭便被丢去了西北,一路上风餐露宿备受小人欺辱,最后九死一生差点死在顾王派来的人手上,上天终究是待我不薄,死里逃生,你说,我不该来找顾王讨回公道吗?” 夏成蹊手下一颤,“不可能,皇叔他怎么可能派人追杀你,你当时不过十岁的孩子而已。” “有什么不可能的。”瑾申嗤笑道:“顾王是个什么人恐怕也只有你自己不清楚了。” “我不相信。” “你自然是不信的。” 话音落,圣旨上已密密麻麻书写了无数个瑾字。 夏成蹊望着那满满的字迹,似乎也略有些动容,“当年,你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什么?” “那杯毒酒。” “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瑾申拿过一张新的圣旨,铺在夏成蹊面前,“写吧。” 夏成蹊望着他,“如果我不写,你真的会对我那么无情吗?” “大敌当前,我也只能如此了。” 夏成蹊看着他良久,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倏然,一滴泪猛地落下,将手中的笔往案上狠狠一掷,“瑾申,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我只是拿回我该得的东西,这万里江山,不能落入他姓人手中,写吧。” 夏成蹊死死盯着他良久,半响才如同垂暮老人之手一般,颤颤巍巍拿起笔,在那圣旨上写下罢黜文丞相的旨意。 落笔,瑾申拿来玉玺,在那圣旨上印下,笑道:“早如此乖觉,昨晚也不必受苦,这几日早朝也不必上了,你好好休息,等事情了解了,我再来看你。” 说完,瑾申心情大好拿着圣旨走出大殿。 夏成蹊看着瑾申的背影,眼神略有些阴翳,朝偏殿喊了一声,“路公公,这就是你说的,沈靖沈侍卫为国捐躯?” 路公公颤着腿走了出来,冷不丁跪倒在殿中,支支吾吾道:“王爷的急报中有些……的确是如此,奴才并未看错。” “算了,”夏成蹊坐了下来,“下去吧。” 路福看着夏成蹊,突然膝行几步,紧抓着夏成蹊的衣襟,苦痛流涕,“皇上,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一时想不开,这凡是还有万一呢,王爷武功高强,当年前太子派来的刺客都不曾得手,定能平定西北的叛乱,您只要养精蓄锐,等王爷回来,一定能脱离险境的。” 夏成蹊失笑,“说什么呢?朕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不过你刚才说,前太子派来的刺客?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当年前太子回京的前一晚,王府来了许多刺客,想要刺杀王爷。” 夏成蹊暗自思忖,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我怎么不知。” “当时王爷受伤,命奴才不可宣扬。” “受伤?怎么回事?” 路福后知后觉闭嘴,“这……王爷不让说。” “说!” 路福这才踌躇道:“当年刺客入府,想必府中是早有前太子的人接应的,王爷为了保护您,被刺客刺伤了肩胛,养了大半个月才养好。” 夏成蹊眉心紧皱,“可是……我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王爷吩咐,不必让您知道。” 夏成蹊摇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或许王爷是不想您对前太子失望吧。” 夏成蹊想起当年前太子回京,顾王曾经问他期不期待高不高兴,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兴奋的说高兴,说期待…… 夏成蹊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路福悄悄看了一眼夏成蹊,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悄然退下了。 瑾申做事颇有顾王的风度,雷厉风行,当日便将这旨意传到了文丞相府上,文渊被罢黜,百官群龙无首,皇上罢朝,乾清殿被围,京城封城,西北战乱,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众臣没有主心,惶惶不可终日。 夏成蹊困在乾清殿中,每日除了路福之外,见到的人也只有瑾申和陈震,朝堂上与西北战事的消息半分也不知情,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远在西北的顾王收兵回营,卸下一身沉重盔甲,闭眼小憩,军队长途跋涉来西北已有一月有余,三十万大军将端王叛军打的溃不成军,但饶是如此,还是僵持在这,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帐外有侍卫求见,顾王骨指在桌上轻敲,道:“进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