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王脸上的笑虽未变,眼里却已冷了几分:“江山美人,若无美人相伴便只能取江山了。” 阿十暗道,这厮就是知道,此时大晋不会动兵, 所以才敢如此,不过, 他对自己的心思,当初自己是知道,却未想到过了这么久,仍然未放下, 而这厮可不是什么君子,若是硬碰硬 ,若是他使出什么龌龊手段可就麻烦了,既他要跟自己论当初南越王庭的那点儿缘分,自己就用这个暂且搪塞好了。 想到此:“当日在南越王庭,多亏大王解围,阿十心存感激,与大王以友论交,大王去京城的时候,阿十还曾给大王做向导,如今想起这些还仿佛昨日一般。” 说起这个,夜郎王脸色柔和了许多:“那时阿十还骗我说是荣昌号的伙计呢,原来却是女儿身。说着目光一闪:“阿十放心,我不逼你,你可以好好想想。” 阿十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厮不使龌龊手段,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夜郎,只要出了夜郎,这厮鞭长莫及,自己就安全了。 阿十一开始还担心夜郎王把自己安置在他的王宫之中,王宫层层守卫,想逃可不易,好在是个小巧的两层竹楼,布置的极简单,瞧着像个平民百姓的家的居所,景致却好,推开二楼的窗子,便是阡陌交错的田野,如今已是深冬时节,却仍满眼青翠。 阿十最喜欢坐在窗前的竹椅上发呆,只因窗外的风景实在太美了,可惜自己如今并无心情,若不然做一副丹青,把这样的美景画下来带回去该多好。 正想着,忽听后头一个声音道:“是不是很美?” 是回过头来,不禁愣了楞,来人是苏盛兰,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未见,昔日有些丰腴的苏盛兰竟瘦的不成样子,因为瘦以至于两个颧骨格外突出,记忆中圆润白净的小脸变成了瓜子脸,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蜡黄的脸色,这哪是以前那个盛气凌人的苏盛兰,简直就是大病初愈的病秧子,忍不住开口:“你这是病了吗?” 苏盛兰并未回答阿十的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端详了阿十一会儿:“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阿十摇摇头:“只是看上去未变而已,物是人非,哪有不变的。” 苏盛兰:“可是你看上去跟过去一模一样。” 阿十不想跟她在这话题上纠缠,虽两人是亲戚,也算自小一起长起来的,却当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非要跑到夜郎来做出一副故友重逢的亲热样,实在为难她。 想到此,索性调回目光去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竹楼中一时安静非常,半晌,方听苏盛兰说了句:“你可知这是何处?” 阿十摇摇头:“我一来就被你们大王关在这儿了,哪知道是什么地方?” 苏盛兰:“这是大王阿娘住过的地方,你不知道吧,大王的阿娘也是咱们大晋人,被夜郎先王从南疆抢回来的,有好些年,他们娘来都住在这儿,你看下头那块田,如今都是大王打理的。” 阿十倒未想到这个竹楼是夜郎王的亲娘的居所,不过对于这些自己并无兴趣,女人都是自私的,只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会如此耐心的,想去了解他过往的每一天过的什么日子,就如同自己也总是望着小粘糕的那张脸,遥想冰块男这么大的时候长什么样子一般。 阿十:“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苏盛兰目光复杂的望着她:“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明白大王对你的心意。” 阿十:“你真是变了不少,以前那个事事都要跟我找茬儿的端和郡主,如今竟来给夜郎王当说客了吗,苏盛兰你还真是贤惠。” 苏盛兰别开头:“你管我。” 阿十:“这才是我认识的苏盛兰。” 苏盛兰看了看左右,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她身后的两个婆子道:“王后娘娘,大王吩咐不让奴婢们离开娘娘半步。” 苏横栏哼了一声:“谁让你们离开半步了,我是让你们出去,我跟阿十经久不见,难道不该说说话儿,叙叙我们的姐妹情谊?你们两个在这儿待着做什么,还不滚,莫非你们根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