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渊对付两句,就看到小皇帝停了笔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朕知道了。” 得,这是给宠臣救场来了。 夏渊立即有眼色地低头躬身,试探性地问到:“那依陛下看,臣……什么时候卸任合适?” 小皇帝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瞅了瞅底下的人。 “先帝大行之前,缠绵于病榻上时,就曾特意嘱托朕要善待老臣。朕才登基不过数日,夏大人就要辞官。可是在暗示朕不够体恤老臣,不尊先帝遗旨?” 这一顶大帽子扣的夏渊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连忙撩袍跪地,诚惶诚恐:“臣不敢、臣惶恐。” “来人呐!” 夏渊头皮一麻。 “刑部尚书夏渊,对先帝不敬,御前失仪,剥去太子太保称号。但念其历经三朝,先帝在位时期又有些苦劳,特降衔三级,着吏部归档留用。”小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夏大人可有意见?” “不敢,不敢,臣谢陛下恩典.....”夏渊哪里还敢有意见哟!不用看,夏渊也可以想象到上面那位板的跟死人脸似的眼中含着满满的恶劣笑意。 “那退下吧。” “遵旨。” 夏渊生无可恋的出了御书房,正想回家抱抱媳妇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就被身后一声“夏大人”吓的猛的一回头。 常春拿着一个黄澄澄的圣旨笑眯眯地向她走来,夏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常公公,皇上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您新官职的委任旨,您接一下吧。” “是,臣听旨。”夏渊认命地再次撩袍跪地。 第2章 “皇上,不管怎么说,夏大人毕竟也是正一品大员、当朝首辅,如此草率定罪降级,会不会让他心生怨愤?” 御书房里,萧斐望着常春手捧圣旨出门,有些担忧地问道。 小皇帝站起身,走出书案,语气不善地说:“怨愤?!他怨愤的时间还在后边呢!一个毫无规矩的小混混,仗着先帝的宠爱,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当朝首辅?他配吗?” “那陛下为何不直接允了他的辞官折子?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作为伴读,萧斐知道皇帝有多看不惯夏渊,两人的梁子是从小就结下的,先帝还未登基时,两人在潜邸,几乎是见一次掐一次。每每不把对方气到跳脚不算完。 当然了,大多数时候是他主子自己单独跳脚,夏渊得意洋洋。 直到夏渊领了差事,不常在潜邸晃悠了,才算好点。 “先帝临终前,特意嘱托,让朕善待他!”说到这儿,小皇帝更加咬牙切齿了:“能让先帝临终还惦记着的人,朕可不得好、好、关、照!” 先帝的原话是,夏渊性子跳脱,有一颗赤子之心。让小皇帝要善待他,无论之后他是想做官,还是想辞官,都让顺着他的意思来,莫要难为他。 想到这儿皇帝就满心的不舒服,打小先帝把夏渊当儿子护着、养着,到最后快咽气了想的还是他!将自己还有其他几个亲生儿子置于何地! 想到夏渊曾经做的那些事,赵迎就满目厌恶。不难为他?呵! 萧斐看着皇上的模样,心中为夏渊默哀,被皇帝盯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夏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而另一边刚刚揣着圣旨出宫的夏渊,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我?”揉了揉鼻子,夏渊憋着一口气往回走。想着圣旨的上内容,气的她胡子都在颤抖,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给的气,她不仅要受着,还要感恩戴德的受着。 到了府门口,抬头就看到了匾额上金光闪闪的“尚书府”三个大字,她的怒气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指着牌匾喝到:“摘了!把它给老子摘了!”说罢,一甩袖子进了门。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怎么了这是?” 伺候她娘的王婆子奉了命守在门口逮人,结果被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转身跟一旁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端起笑的跟菊花似的老脸,迈着小脚小跑着跟在夏渊屁股后头:“大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夏渊充耳不闻,快步走向海棠苑。 王婆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大人慢点走,慢点,等等老奴。”眼瞅着夏渊进了海棠苑,还没等她进去,“嘭!”地一声,大门在她眼前关上了。 王婆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顺顺气,艾玛,差点自己这张老脸就撞上喽! “相公?”正在院里给茉莉浇水的成玉淑听到摔门声望向门口,看到自家相公气势汹汹的模样,放下水勺:“怎么一回府就发这么大脾气?可是早朝有什么事?” 看到自己媳妇,夏渊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分分钟泄了气。没骨头似的挂在成玉淑身上,哀怨地说道:“媳妇,你相公被人欺负了......” “好好好,咱们进屋说。”成玉淑被她这样子弄的哭笑不得,将人从自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