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夫不是仵作,就很可疑了。我见过这个薛先生几次,一次是老爷子的寿诞,一次是在京城,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老爷子遇刺,第二次太尉遇刺,第三次李知县被人杀了,你说他可疑不可疑?” 白及道:“这一次不是他下手的。” 白芷一篙一篙地往前撑,撑到江心改而用桨,道:“这三次刺杀相隔了上千里,凶案发生的时候都有他,非常可疑了。也有可能他是比动手的人身份更高的人,监工,或者干脆就是主使。” 白及道:“我明白了。” “只是我的怀疑罢了,再说了,这三次我也都在现场。” “肯定不是师父!”白及坚定地说。 白芷笑道:“进去睡吧。” “我陪师父!” 白芷道:“等过了江,我也睡去。” “也没多会儿,我陪师父。” 师徒二人坐在船上,待船过了江,白芷也不夜航,在对岸就近寻找了一个系船的地方停船安歇。停船的时候,白及又问:“师父,那位薛先生的师弟,很要紧吗?他为什么代他师弟报上名字?” 白芷道:“你知道,江湖上前阵子出现了一个无名剑吗?” “知道!他是师父的手下败将。” “你开心什么?你又打不赢他!要是我没看错,那就是他了。” “哦哦!咦?他怎么做了刺客了?” 白芷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他说是要报仇,我没有去验证过,不好讲。好了,睡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白芷便起来,拍醒了白及,两人洗漱过后,白芷授了他几路左手剑。白及大为兴奋,他跪救师臾就是为了学左手剑,现在白芷终于肯教他了。站在船头不停地摆弄他的短剑,兴奋劲儿久久不褪。 天上飘下了濛濛细雨,白芷点了炉子淘好了米,往锅里一扔,加上水煮。米熟的香气飘入鼻端,白及跳了起来:“师父!你怎么做饭了?不是说了放着我来的吗?” 用罢早饭,白芷没事人似的说:“好了,干诚说,那个丫鬟与那个护卫是在前面那个水驿里遇上的,咱们去那里打听一下……” “师父!午饭我来烧!” 白芷当没听到,干咳两声:“凡人行过必有痕迹……” 白及洗了锅碗瓢盘,很是忧虑——师父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手上一边摘着菜,一边听白芷讲授追捕的技巧。 雨一直没有停,白芷发愁道:“听雨入眠是有意境,找人可就麻烦了。一场雨下来,什么痕迹都没了。还说有水灾呢,雨不停,这灾只有更大的。”白及小声哔哔:“咱们还是找那个什么去御史吧,他不是关心百姓么?让他想办法好了。”白芷道:“我怕他已经死了。” 两人慢慢地说着话,到了水驿停了船,白芷将船寄存在水驿,向驿卒打听消息。驿卒连连摇头:“人太多了,记不得,您瞧,这来来往往的,都是趁着水灾去压价的。”有压价买货的,也有压价买人的。凡有水旱灾害,都是人贩子的盛宴。白芷出了高价,问他一队商客家的丫鬟的事儿,驿卒勉强道:“他家没买丫头,倒是雇了几个护卫。” 白芷问了护卫来的方向,与白及两个换了小船追踪过去。 行不两日一片泽国。也有官府、富户开了粥棚赈灾,白芷带着白及往粥棚里一看,竟是富户开的粥棚饭食好一点,官府的粥棚,不但是陈米,还掺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玩艺儿的东西。白芷不禁摇头叹气,看灾民的表情,竟然没有多么的气愤,反而狼吞虎咽吃着这看起来不大像是给人吃的东西。 白芷皱起了眉头,白及比她还要镇静,小声说:“算不错的了。”他在小贩家吃剩饭菜也就比这个好一点而已。白芷道:“我记得家里在这儿有个铺子。”这里已经是沈家的势力范围,本家在本地没太多的别府和据点,只有一个收丝茧和绸缎等土产的铺子,顾府在这里也有一个米铺。 师徒俩去了米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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