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哪里知道疼人呢。 “奴家有个客人,三十五岁死了郎君,第一回 光顾奴家,事后抱着奴家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你道那姊姊说什么?” 尉迟越冷哼了一声。 玉璜不以为然,捋了捋鬓发,捏着嗓子学那女客的腔调:“‘玉璜卿卿,姊姊嫁作人妇二十年,今日见了你,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快活,若非见了你,这辈子岂不是虚生浪死?’” 尉迟越听到此处,回想上辈子与太子妃行那周公之礼的情形,虽然每回都是黑灯瞎火,他也看不清沈宜秋脸上的神情,但她的反应与玉璜描绘的“快活”似乎相去甚远。 那她上辈子岂非也是“虚生浪死”? 玉璜接着道:“不曾快活过还算好的,遇上夫君粗蛮的,那事简直堪比受刑,真真可怜。”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还罢了,最惨是那等武夫,粗蛮不知疼人,还身强力壮格外耐久,动辄两刻来钟……啧,”玉璜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可遭了大罪啦!” 尉迟越不由蹙眉,两刻来钟便算格外耐久么,那他算什么? 玉璜却会错了意:“你别不信,这世上稀罕事多着呢,自己做不到未必别人就做不到,奴……奴家偶尔也可以的。” 太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在这时候驴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玉璜翘着兰花指挑开车帷一看,他们已行至城门外。 邱四吆喝他们下车,守门的兵士对着过所验明身份。 看到尉迟越,那人有些狐疑,问邱四:“邱老四,这个是十六?我看着像二十。” 尉迟越两道目光凝成利刃,仿佛要将人盯出两个窟窿。 那兵士被他这么一瞧,莫名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咽了口唾沫。 邱四道:“我邱老四做这行多久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赶紧的,别误了曹使君正事。” 兵士一听曹使君三个字,便即挥挥手:“走吧。” 众人重新上了车,驴车一路穿街过巷,总算到了刺史府后门外。 曹府的阍人显然与邱四很熟,笑着招呼:“邱老四,今日怎的就你一个,老六呢?” 邱老四扔了半吊铜钱过去:“腿软,起不来了。” 阍人猥琐地笑起来:“又扣下什么好货了。” 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放进门,将他们带到门房中,自去通禀。 不一会儿那人折返回来,又将他们带到二门过厅东边的挟屋里,曹家的管事已经在那儿候着,远远的见了邱四便道:“你这老小子,拖到今日才来,带累我吃使君的排揎。” 邱四忙从袖中掏出个银饼子塞过去,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多亏老兄担待。” 那管事收了银饼,脸色稍霁,朝他身后张望一眼,目光落在尉迟越脸上,面露喜色,随即又蹙起眉头,指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邱四躬身道:“好叫老兄知晓,他是个哑巴,名叫刘玉珏。” 管事一听他是哑巴,便有些不喜,皱着眉道:“年岁几何?” 邱四道:“刚过十六呐。” 管事冷笑了一声:“十六?我看少说也有二十二三了吧。” 邱四觑了一眼尉迟越的脸色,忙道:“老兄说笑呐,真是十六,只不过生得老成些罢了。” 管事哼了一声:“少诓我,这要能是十六,我把脑袋摘下给你。曹使君吩咐下来要找的是半大孩子,瞅瞅你寻摸的这些,要不就是歪瓜裂枣,就这一个还算看得过眼,又那么老……” 邱四看了眼他的脑袋,心道你再说两句,脑袋自有人替你摘了,忙抢上前去陪笑道:“太子殿下的口味谁也不晓得,甜的咸的不都是猜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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