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眯了眯眼,道:“负不负责,还是先等我想起全部事情了再说。” 姜珩不语,放下吃了一半的月饼,过去将人又按在怀里,要将他拆吞入腹般狠狠亲了一通。 坐在屋檐上的阿九第二次移开目光,月光洒在他脸上,红通通的。 隔日沈止醒了个大早,姜珩还没醒,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护宝似的。 自从沈止的房门被飞卿冲动踹坏后,姜珩便以“寻不到人来修”这种蹩脚借口将他留在了自己床上。 沈止自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同姜珩一起睡并没有什么危险,有危险的也该是姜珩,便没拒绝。 好在两人的作息时间完全对不上,不会出现“一山不容二龙”的尴尬情况。 沈止小心翼翼地推开姜珩的手脚,慢吞吞地磨蹭下床,轻手轻脚穿了衣物,扭头瞥见他赏心悦目的睡颜,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才偷了蜜似的,洗漱离开。 等他离开了,姜珩才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了会儿房门,起身洗了个冷水浴。 *** 威远伯府其实同公主府很像,当年沈唯风准备辞官,遣散了所有下人,后来也没招回几个,府里都是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别家大院里姨娘争风吃醋、丫鬟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沈止一早回去,不出意料地又看到了两个蹲在门前等他的少年少女,任由弟弟妹妹扑到自己怀里,他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道:“沈尧,你今年也十六了,说了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汉就天天扑哥哥怀里撒娇?” 沈尧的脸红了红,嗫嚅一阵,又理直气壮地道:“没有天天……秀秀不也往你怀里扑,大哥,你又偏心。” 沈止面不改色:“你还好意思说,秀秀是你妹妹。女孩子撒撒娇是可爱,你撒娇也很可爱?” 沈秀秀吃吃地笑,趁沈止不注意,给沈尧扮了个鬼脸。 沈尧还在不服气,沈秀秀忽然注意到沈止身上少了点什么,呀了一声:“大哥,我给你绣的香囊呢?” “……”沈止实诚地道,“送给有需要的人了。” 沈秀秀“哦”了声,也没揪着不放,笑出两个小梨涡,可爱得紧:“过两日我再绣一个。” 沈止笑着摸摸她的头。 沈唯风正在大堂里坐着,见兄妹三人拉拉扯扯地进了门,眼底有温和的光泽闪过,脸色却是一板,冷冷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止摸摸鼻尖,规规矩矩地站好,笑着道:“爹,今日可是团圆的日子,板着脸多不好。” 沈尧和沈秀秀向来畏惧沈唯风,闻言偷偷对视一眼,满是赞成之色,却没敢附和地点头吭声。 沈唯风皱皱眉,正想说话,目光忽地一凝,清晰地看到沈止颈侧有一个暧昧的吻痕。 “……” 沈尚书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猛地一拍桌案,眼神里凝聚着骤风,怒喝还没出口,眼前忽然冒出四年前沈止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的呼吸一滞,那声怒喝立刻又咽了回去。 沈止没想明白他爹怎么忽然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又立刻从狂风暴雨转为了风和日丽,挠挠头,同沈唯风说了几句话,回房换衣服。 还是跟着缠过来的沈尧一指他的脖子,疑惑地问怎么有个红痕时,沈止才明白过来。 好啊,姜珩。 沈止眯了眯眼,心里琢磨着回去该怎么算账,回房换衣服时用毛巾沾了冷水敷了会儿,心中祈祷这红印子能早点消去。 宫廷宴会一向都是早上就开始,没容沈止再耽搁,换了衣物便跟着沈唯风出了门。 沈止不犯困时,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很上得了台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