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言页心想着,发烧了喝完药,再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或许明日就能好的快些,她儿时也发过一回烧,也是吃了药就好了。而且梁怀洛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的会更快。 过了一会儿,见人还是没反应,汤言页又道,“梁怀洛,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趴着呀,待你病好了,再这么趴着也不迟啊。” 一听这话,梁怀洛耳根动了一下,随后他又留恋似的在汤言页脑袋揉了一把,便翻身好好躺平了,他恬了恬唇,忍不住想笑:“不许骗人。” 汤言页:“……” 梁怀洛又道:“页儿,先帮我换盏香。” 重物一下去,汤言页呼吸立马顺畅了,她直起身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知道他难受懒得开口,也不再和他说什么,抿唇下了床。 路过镜子时她看见自己发髻都乱了,也不管,替他重新换上新的淡木香,出门后立马唤来了丫鬟,让人去郎中那儿开几副发烧的药回来。 丫鬟想了想,如实说道:“少夫人,老爷昨日知晓二公子病了,已经让人把药开过来了,但送药的下人说二公子不喝,被赶了出来,这药其实还剩着许多,您看,还需要我去再开几副回来吗?” 汤言页关好门,带着丫鬟走到厢院外。不知为何,只要沾着梁颤的,她都不太放心,虽然知道梁颤不会害梁怀洛,但她还是不放心。 汤言页摇头,说道:“那些药先留着,二公子的药我出去买吧,我知道一家药坊药效好。你待在府里,替我去找些冰来,等我回来就好。” 丫鬟一惊,忙说道:“不可不可,少夫人,近来外头不安全,昨儿清晨还死人了,您还是将那药坊位置和二公子的病症告诉我,我替您出去买吧。” “死人?”汤言页看着她,皱眉道:“昨日何时发生的事?” “何时我就不知道了,只听闻是清欢渡所为,昨日清晨一巡兵在东城门发现的尸体,死时满脸红斑,其中路过一名大夫,瞧了一眼便跑了,说那是天花,随后禄前辈就令人拖去埋了。” 汤言页奇怪道:“为何说是清欢渡所为?” “因为……那人身边有一束花,与两年前清欢渡杀完人后情况一样,所以他们就说是清欢渡……” 汤言页抿嘴,垂下眼想了想,这事若真是清欢渡所为,昨日清早发现尸体,那么人或许就是在夜里死的,而第二天梁怀洛就病了,两件事一定有联系。 若不是梁怀洛,那么就是有人故意学着清欢渡杀完人留花的手法,以他的名义出来害人了。难怪今日她出门,街上人比平日少了许多,想必定是百姓听信了那名大夫说尸体染上天花,都不敢出来了。 “少夫人?”丫鬟看着她说道:“真的,您还是让我去吧,这种事本该我们这些下人去办的,二公子还需要您顾着呢。” 汤言页心想也是,便点头应下了。 丫鬟小跑着离开后,汤言页刚转过身准备回去,就见一个不大眼熟的身子跟在禄明非的身后,两人匆匆从对面的长廊走过。 汤言页躲在树后,定眼一瞧。神色凝重的禄明非身后跟着的人,她看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京城来的李公公。 他与前头的禄明非不同,神色淡定自若,为了赶上禄明非的脚步,他小步小步的走着,速度倒没落下。 汤言页回到屋里时,梁怀洛已经转过身面朝里面微微弓着身,些许是因为热,只在肚子上盖了被子一角,颀长的身子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助。 汤言页悄悄走近,视线从梁怀洛的后脑往下,落到他的后颈处,星星点点的红色小斑使她的身子立马顿住,“天花”“尸体”“清欢渡”几个字眼充斥着她的脑神经,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汤言页在床边蹲下,伸手想要去触碰,随即手被人准确无误的抓住,梁怀洛背对着她,手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白净的手臂。 汤言页认真看了眼,他的手臂上没有小红斑。梁怀洛抓着她的手转过身,撩起眼皮看着她,问:“干什么,想偷吃我豆腐啊?” 男人语气戏谑,汤言页气他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抽出自己的手,瞪着他说道:“你背上怎么回事?前天夜里你是不是出去了?” 梁怀洛“啧”了一声,又将身子转了回去,“好页儿,为夫好困,好难受,你让为夫好好睡会儿吧。” 汤言页:“……” 汤言页没想到这人生了病原来这么喜欢撒娇,从她回梁府到现在,这是第几回了?一个大男人撒娇就算了,偏偏她还觉得……这种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