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们会设卡子在中途拦截的。” 说话的时候,江上又多了几艘船。有人在冲着他们的方向喊话,不过因为隔得远,所以听不清。 余秋跟胡杨面面相觑,这时候船在想往前跑,恐怕就不容易了。人家的马力比他们足,他们未必拼得过人家。 “现在到哪儿了?”帘子后头的老人发了话。 胡杨报了个地名:“大青湾。” 老人笑了起来:“岸上全是山对不对?我以前在这儿打过游击。走吧,我们上岸去。水上一览无遗,上了山可未必就这么简单喽。” 胡杨立刻反对:“山路不好走,伯伯,你现在还在恢复中呢。” 那老人却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在头上扣了顶大草帽:“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船靠了岸,三人悄无声息地下了船。 老人看着罐头,倒是恋恋不舍:“不知道下回再吃到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胡杨想拎几罐罐头走,余秋却拦住了他:“算了,山路不好走,到时候我们拎不动丢下,反而是目标。” 有推车也不行,因为山路崎岖,推车根本就没办法前进。 胡杨只能悻悻地放弃,搀扶着老人朝前走。 渡船也不敢在岸边多停留,赶紧往江心方向驶去。这条船就是最大的幌子,必须得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船拖延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安全。 山路崎岖,夜色暗淡,他们却不敢开手电筒,生怕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只能勉强在夜色中辨认山路,小心翼翼地朝前走。 他们两个年轻人山路走的实在太少了,反而是老人给他们做向导。 老人语气颇为感慨:“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山还是老样子啊。老百姓可真不容易,住在山上的人想下一趟山,买点儿东西,恐怕都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 他喃喃自语,“老百姓苦啊,真苦真不容易。” 胡杨跟余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硬着头皮走夜路翻山。 那山黑黢黢的,没有路灯,也不见天光,简直就像头巨大的怪兽,能够将所有东西都吞噬掉的那种。 老人陷入了沉默,除了开口提醒他们注意脚下之外,就不再说别的话。 他们翻过了一座小山,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山洞。又七拐八扭的,走上了坡道。 余秋身上已经微微发汗,她赶紧开口喊住老人:“老先生,歇歇吧,不然你身体吃不消的。” 虽然刀已经开了两个月,但对于这种大型手术而言,这么短的时间完全不足以恢复。 余秋都觉得惊讶,这个老人是如何强撑着走这么久的山路。 老人笑了起来:“我不想死啊,你说的没错,大夫,人活着终究都要咬牙活下去。死了的话,更加不知道人家要怎么往你头上泼脏水呢。” 胡杨高兴的不得了:“对,伯伯,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那些手脏心也脏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们被人民审判。” “我不等那一天,我就等法律审判他们的那一天。” 老人的语气又低沉下去,“什么是人民的呼声呢?这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余秋跟胡杨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老人先抬起脚步:“走吧,我们朝前头走,总归能找出路来的。” 刚才他根本没有坐下,因为肚子上有伤口,坐下来实在太痛,他只是靠着树稍微歇息了片刻。 胡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人,只能没话找话:“其实还是有变化的,这个山上有路,修的公路,可以开小汽车也能开大卡车。” 他话音刚落下,前头就是车灯一闪。 三人都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