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进怀里。声音在颈窝处响起,显得格外沉闷:“如果是我猜的那样,王开复一时半会儿打听不到消息。如果不是……希望不是。” 他说得话模棱两可,但很奇妙的是,俩人抱在一起,仿佛情绪能感应似的,时柠好像有一点点猜到他内心的想法。 明明那个想法是不可置信的,打破她至今以来所有理解的条条框框的。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未知的有些惊悚的世界。 时柠抬起手,一下一下抚着男人发僵的后背,语气愈发柔和:“我陪你等啊。” 虽然要陪他等,俩人坐在车里在地下车库吸尾气也不是这么个等法。 沈元白本来打算带她继续上楼,时柠却忽然收到舒女士临登机前发来的短信,让她帮忙去医院科室把刚送到的快递取回家。 开车到医院一个来回不超过二十分钟,也算是在这附近的范畴。 时柠再拨电话过去,那头已经关机了。 她有些无奈:“我妈让我去医院帮她取个快递,要不取完回来再陪你等消息?” 沈元白熟练地发动汽车:“我陪你去取吧,也不远。” 车子缓缓驶离地下车库,在下面待了一会儿再出来,外面已经华灯初上。车尾灯像一条长龙,时闪时灭汇聚在一起。 一上环线车流更拥堵,原本想着上内环可以躲开好几个红绿灯会更快到达目的地,等上了才发现自己被坑了。 沈元白摸索着车的功能,打开暖气,再按开电台。 晚高峰未过,车里电台还在实时播报路况信息,正好说到内环他们前面一段,发生小事故碰擦导致车流滞缓。 从刚才开始,躁动冷硬的情绪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被抚平,男人眼底一片沉静。 静默半晌,他说:“吴景的事,多亏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他刚才……”吴景暴躁的情绪表现仿佛还在眼前,时柠没再说下去,换个话题道:“你心里有结论了吗?” “大概有。你也有,对吗?” 安静的那几秒,发动机的轰鸣还在继续,电台的音乐也缓缓流淌,但时柠却觉得这个世界静得可怕。 她抬手虚握在沈元白垂在椅边的另一只手上:“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坏?” 一路无言,好不容易到医院门诊大楼,沈元白开着车去找车位,时柠先行下车,临关门前听到沈元白电话响了起来。 她连跑带跳快步往大楼里面跑,回身对他喊道:“我马上就下来,你要是急先把我车开走,我打车!” 时柠确认他看到自己比的电话联系的手势才转身继续往里跑。 女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门诊大楼,沈元白切换到免提:“有了吗?” “找以前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原来我们一起的几个都没在盛今了。不过刚有人给我推了个现在财务某部的联系方式。我就说打听一下这两年盛今年夜饭在哪包场,我们工作室想参考一下大公司的标准。刚才跟人聊上发完红包,对方去找发票信息了。” “说重点。” “你不是说要我们公司附近的吗,我让阿巡比对了一下,有个博庭大酒店就在咱们一条路上。还有叫华业酒庄的,在同商业区顶楼。剩下就是天府雅阁,不过那是私人会所一般订不到。” 隐隐约约有第六感指向最后一处,沈元白迅速打断:“天府雅阁在哪?” “在省医附近,地图上有片绿地公园,在公园里。” 沈元白迅速把手机切换到地图,果然见自己位置附近有片巨大的公园绿地,放大地图,绿地中央出现一片小空白,上面凸显出俩小字:天府。 “好。你有没有办法去博庭和华业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盛今的预约?” “有是有,不过元白,你到底……” 王开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元白打断:“我现在就在省医,我去天府雅阁。” “不是,元白,我听常恺说是吴景的事,怎么——” “嘟嘟嘟——” 电话被掐断。 沈元白刚挂完王开复的电话,常恺的电话后脚立马进来,一接通就是常恺心急火燎的声音。 “哥,你在省医别动!不用去天府了!我也马上过来!” “什么?” “吴景,他也去省医了——” 后面跟着一串咝咝啦啦的杂音,像是进了电梯间,然后信号时断时续,沈元白仿佛听到对面哑着嗓子吐了一堆骂人脏话,通话界面再延续了几秒就骤然断线了。 他看着中断的界面,默然。 最怕的事情好像发生了。 *** 时柠拎着盒子从电梯下来,门诊大厅人影晃动,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戴着口罩站在门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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