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不由分说,上前拉过她:“除了我,没人知道你跑出来了。咱们悄悄回去,不会有人逼问你的。” 顾唯念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拉拽踉跄而行。 才至门口,“突”的一声,一把长剑点在门框上,恰恰横在顾行身前。剑未出鞘,持剑者一身锦衣玉带,双眉斜飞入鬓,凤目狭长璀璨,神情傲然张扬,竟是个当世罕见的美男子。 “叶寻!”顾唯念看到来人眸中一亮,甚是惊喜,随即又不满道,“你怎么不再晚来一些?” 叶寻浅浅一笑,傲然之色尽去:“佳人相约,我却迟来片刻,这确是我的不是。幸好还赶得及救你。” 顾行蹙眉,警惕地望向叶寻:“你是什么人?” “带她走的人。” …… 天亮时分,顾唯念顺利出城。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套浅绿色布裙,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髻上插一根白玉簪子,很是清雅朴素,活泼俏丽。只是走在衣衫华丽的叶寻身侧,活像是他的婢女。 春光明媚,春风温柔,路上行人稀疏。顾唯念心中轻松不少,心情也转好了。她赞叹道:“你果真厉害。我早知你功夫好,却没想到这么好。顾行的身手我见过的,不想在你手底下却过不了五十招。” 顾行被制住穴位,又被绑在床上一夜。不必受罪,却也动弹不得。不过,以他的能耐,一旦没了叶寻看着,想要脱困只怕也容易得很。 叶寻却道:“这分明是奇耻大辱!对付一个公子哥儿罢了,居然也费了我这么大力气。” 顾唯念:“……”这家伙对自己要求还挺高。 约莫行了半日路后,叶寻将顾唯念带到郊野处一家小酒馆。那酒馆开在一片青青竹林外,茅屋顶上吊着一面酒旗———绿竹居。茅屋外摆着几张发黄的竹桌竹凳,别有一份意趣。只是地处偏僻,顾唯念怀疑平时根本没人光顾这家酒馆。 店主是个年轻人,生得剑眉星目,高大挺拔,一看便知绝非池中之物。店主是认得叶寻的,见到他来,便自茅屋里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抛给他一个小酒坛子,又笑道:“我就说一早便听见喜鹊在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叶兄,许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叶寻捡了张桌子坐下,将酒坛随手搁在桌上:“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喝酒。你接趟镖吧,价钱我付双倍。” 他一坐下,站在他身边的顾唯念便更像个小丫鬟了。 顾唯念打量了一眼店主,虽是一身布衣,但年轻英气,神采奕奕,笑起来尤其讨喜。看来这里并不是一家普通的酒馆。背地里做的,却是接镖的行当。这人为何不开一家镖局,反倒开一家酒馆呢? 店主也打量了一眼叶寻身边的小丫鬟。清纯秀丽,绮年玉貌,长发乌黑,俏脸粉嫩,长得真是不错。于是,这打量一眼,就变成了打量好几眼。 叶寻轻轻叩了几下桌子:“薛少河,你发什么呆?” 原来店主名叫薛少河。顾唯念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薛少河回过神来:“行啊。双倍的价钱,若是不接,岂非是跟钱过不去?” 叶寻便将顾唯念推到薛少河面前:“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把她送到崇苍宫!” “什么?!” 顾唯念和薛少河同时叫起来。 顾唯念急道:“不是你带我去么?我根本不认得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