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像黛眉潭这般,至少能没过两个相叠而立的成年人的水流并不多,据我所知,只此一处。大家别忘了,这水潭源自哪里?” 杜诚一拍脑袋,道:“这水流是高峰上的瀑布落下来,汇聚在善云庵后面一处水潭里,然后才流经此处。” 柳夫人恍然大悟:“我在这里生活多年,竟还不及薛公子想得周到。” 薛少河又从怀里取出一截短竹来,那竹子上被人凿了眼,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倒是能瞧出来还是挺新的,应该是才做成不久。 薛少河将短竹递给顾唯念,又用大拇指比了下位置,道:“对着这个孔喊一嗓子。” 顾唯念接过来把玩了一下,心中颇觉此物新奇,便依言对着竹子大喊道:“薛—大—哥—好—厉—害—呀!”她喊话时在笑,声音清而甜,模样极喜人。那声音透过竹孔后,无端端放大了数倍,整个莲怀镇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唯念很惊奇,拿着短竹翻来覆去的瞧。若在夜深人静之际,她喊的这一嗓子再在山间来回传音,那效果还不定是什么样呢。 薛少河听了顾唯念的喊话后,不禁眉开眼笑:“眉眉,你也太不懂得谦虚了,何必在人前如此夸大哥呢。” 顾唯念道:“薛大哥从哪里弄来这么有趣的玩意儿?” 薛少河道:“无忧入水后,我从水面上捡起来的。”他先是去追那个暗算他的人,因追不到,便原路返回来。结果发现距柳树不远的一团水草上,飘着这个东西。别人或许不认得,他却是认得的。若将竹子做成这样,传音效果极好。想来那小尼姑就是对着这个在哭喊。 待他将柳夫人等人带来此处后,水面上已只剩下了被无忧以细线悄悄绑在柳枝上,所以无法飘走的一根苇杆。 薛少河又道:“想来那无忧是个会口技的,能学出幼童的哭声。她每天半夜来这里偷偷哭,再让这哭声被竹子放大。” 顾唯念恍然大悟:“怪不得阿萝一哭,全镇人都能听见”说到这里,忽又笑道,“莲台山一带本不宜生长竹子。唯有善云庵后有一片竹子长得极好。这截竹子,看着像是才做的。这么容易弄到竹子的,自然是善云庵的人。薛大哥既看到了弄鬼的人是个小尼姑,那小尼姑又是对着这么个物件儿喊话的,她跳水后,若逆水游,最后也只能游回善云庵去。所以,那个小尼姑十有八、九就是善云庵的尼姑了。”纵然这种推测还不够严谨,但也足够让人去善云庵问个明白了。 薛少河赞道:“眉眉好厉害呀。”那神情,好似在夸一个才学会了拿筷子吃饭的三岁小儿。只是两个少年男女这么说话,便像是打情骂俏了。 顾唯念脸一红,低声嗔怪道:“薛大哥又不正经了,这里可有好些人哩。” 众山民此刻并无心思理会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杜诚道:“无忧的事总算弄清楚了。可之前那个鬼是谁?小兄弟,你可一定得帮我们找出来。我们招谁惹谁了?再这么下去,便吓得无人敢来了。” 顾唯念道:“我薛大哥那时又没来这里,怎么知道是谁呢?杜大哥这个问题,只怕有些难以回答。” 众位山民目下却也只能将希望放在薛少河身上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求薛少河帮他们想想办法,总要将弄鬼的人找出来才好。 唯有喜儿道:“那个人早就不再装神弄鬼了,查不出来,也不要紧吧?” 众山民却不听她的,连声恳求让薛少河帮他们查一查。薛少河面对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绝,只得问杜诚:“先前那个阿萝的叫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柳夫人听他这么问,不由脸色大变。 果然,众位山民几乎是齐齐指着柳夫人:“就是她们家那个客栈!”“那时候,声音还没有后来大,只有客栈附近的人能听到。”“只怕先前那个阿萝,不懂得弄这个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