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鸭子西施说,那人极有可能是她娘家兄弟。我还要她帮忙指认呢。” 申德立刻来了精神:“可是连日来闹出事端的人?” “这就不清楚了。可那人行事忒不光明磊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薛少河道。 申德忙道:“快,将这两口子带到井边来。” 蔷薇夫妇被官差拉到了井边。两个人低头看了一番,蔷薇道:“薛大侠,你莫唬我,这井下哪里有什么人?何况,我只是随口一说,来的未必是我娘家兄弟。” 薛少河咧嘴轻笑一声,爽朗中略带几分讽刺:“老板娘,你家后院这口井,真的没有玄机?” 蔷薇问道:“什么玄机?” 薛少河道:“我将你扔下井去,想来你丈夫必然会乖乖告诉我的。” 蔷薇面色大变:“薛大侠,咱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阿荡也道:“薛大侠,万万不可,薛大侠饶命。” 薛少河指尖多出一枚燕尾镖,轻轻一划,快如闪电,已然割断了绑缚蔷薇的绳索。他抬手拉过蔷薇,再轻轻一推,,动作看着极为轻巧,蔷薇却没有丝毫力气反抗,直直跌入井里。 随着蔷薇的尖叫声,阿荡急得面孔扭曲,大叫一声:“姓薛的,你这畜生!龙神会收了你的!”他拼命挣扎,可却挣脱不开官差的绑缚。 薛少河满不在乎道:“龙神只会祸害你们!” 阿荡只能干听着蔷薇落水时的“噗通”声,以及挣扎声,呼救声,却无法施救。他已经急得眼睛都要出血了。 顾唯念虽然知道薛少河不会真的让蔷薇死,可是忽然见到他使出这么一手,也不免吓了一跳。 申德道:“薛大侠,这这这……这鸭子西施罪不至死,你怎可在本官面前谋害人命?” 顾唯念也道:“薛大哥,你快些将她救上来吧。万一真的淹死她……” 薛少河笑道:“自有人会救她。”就算那个年轻人真的能忍住不出手,那也没关系,他也只好自己跳下井去救人了。 不过,显然那年轻人还没有绝情到置亲姐姐生死于不顾的地步。很快,井里传出声音:“姐,我来救你。” 顾唯念猛然听见这声音,心下吃惊,忙又探头朝井下去看,却见距离井水尚有一段距离的井筒上,探出半个人来。那年轻人正伸手去拉蔷薇,怎奈二人之间还是差了很长一段距离,他手边一时却又没有拉人上来的绳索。 顾唯念惊叹道:“原来这井里另有玄机。井筒上被人掏了一个洞,不细瞧根本看不出来。”方才那年轻人应该是趁着他们不注意,俏俏跳井,然后进了那个洞里。 申德也低头去瞧井里的情形,惊叹道:“这井倒也挖得稀奇。” 顾唯念又道:“薛大哥,看样子那个年轻人救不了他姐姐。”她话音才落,就见年轻人纵身跳入了井水里。 蔷薇不通水性,在井水中挣扎起伏呛了好几口水,只觉得自己要被淹死在井里了,不想弟弟不顾一切跳了下来要救她。 年轻人腿上有伤,水性施展不开,只能勉强将蔷薇的上身托出水面,叫她不致于很快被淹死。其余的事,却也做不得了。 蔷薇大口喘息了半晌,方道:“小风,你怎么在井里?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风目光闪避,似是不敢回答蔷薇的问题。蔷薇急道:“你快说!” 井口外面,申德问阿荡道:“你家这井是怎么打的?” 阿荡目光闪烁:“小人……小人不知……” 此时,井底的小风不得已,只得朝井上人呼救:“薛大侠,求你救救我姐。她什么也不知道!” 薛少河要的就是这句话。其实这个叫小风的年轻人如果最初大大方方在烤炉前搜摸鸭子,他反而不会怎样,偏偏小风听到有人进来,好死不死要躲在水缸里不敢见人,他心里难免生出许多怀疑。不过这个鸭子西施若真的如小风所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他岂不是惊吓到了一个无辜的人?他本以为这个奇奇怪怪的烤鸭店老板娘也知道一些事的。 只听小风又道:“姐,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害了你。” 蔷薇的声音很虚弱,看来被吓得不轻:“说什么呢。你能回来就好。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说什么要去闯荡江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才回来,就在我家井底……” 小风道:“我自然是去游历一番了。姐,你先别说了,咱们快些想办法上去。” 小风对蔷薇说话时,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这么一讲话,声音又隔了一些距离,从井底遥遥的传上来,顾唯念顿时想起了什么,忙对薛少河道:“薛大哥,你听出来没有,这小风的声音分明是昨夜……” 分明是昨夜在客栈里与贞贞私会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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