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说完这句话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他准备直身站回去,却突然被身前的宋书抱住,没让他退开。 然后秦楼听见耳边的人轻吸了口气,努力撑着话音里带点哽咽的笑。 “才没有,你以前就是这样。说我是蚌壳,明明你才更像——永远都装作一副凶悍的没人可以接近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模样,但是里面的你明明一直都是那个六七岁的无力的小孩儿,从来就没长大过。” 宋书再次缓了下有些发哽的呼吸。 ——但是那也是他原本在她面前都不肯放下的最后一层的保护壳。 那层壳子是连着血肉筋骨的,死死地贴合着每一寸皮肤生长,剥一点下来都是入肉刻骨的疼。 然后她的离开带来的绝望终于敲碎了他最后的那层防护——他无比恐慌地把那层壳子撕掉、把自己的一切摊开在她的眼前,以求和她再无隐瞒,以求用自己的血肉模糊来挽留她,以求再也不必面对她无声无息离开的绝望。 他最后的那层自我保护,就这样被她亲手撕扯下来了。 宋书知道他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她平缓下呼吸后,抱着秦楼安静地开口:“从今天起,我的任何计划都会主动告诉你,我不会再对你有一丁点隐瞒了,秦楼。” 所以请他不必再害怕,不必再急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撕扯开来给她看。 秦楼大约是听懂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他抱紧宋书,低下头,“好,这是你说的。” “嗯。”宋书向后轻退身,仰起头来淡淡地笑看着他,“那现在,秦总想听听我会怎么‘利用’你吗。” 秦楼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说吧。” “…………” 除了秦楼和宋书以外,没人知道他们那天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后拟定下怎样一个远超出预期的大胆计划。 想到这个选择是宋书在jerry乔站在电梯里那短短几秒内临时起意并迅速构想出来的,秦楼都忍不住玩笑:“你可能比我更适合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怎么会?金融方面除去法律向外我一窍不通。”宋书这一刻的眼神格外无辜。 秦楼点头,“但你心狠的程度,和那帮老狐狸似乎没什么区别了。” 宋书一顿,“你好像最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 秦楼头都没抬,理直气壮,“我双标。” “我以为你会讨厌我这样做。” “……”听见这句,秦楼终于忍不住回眸看她,皱着眉的,“你在说什么梦话。”“?” “我家小蚌壳永远是我的,不管蚌壳的芯儿里产的是白珍珠还是黑珍珠,都是我的小蚌壳,我连壳带人端到床上或者锅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 “……” 宋书沉默数秒,忍无可忍。 “你才黑珍珠。” “……” 秦楼失笑。 —— 秦楼和宋书那天的谈话无人知晓,jerry乔自然也不知道。 他完全不清楚两人拟定了怎样的计划,更不清楚秦楼还依据这些年对他那死缠烂打的脾性的了解,教着宋书该在哪一步给他下套。 jerry乔于是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踏上了两人的套路贼船——在被宋书躲了一个周后,jerry乔终于自以为成功地在员工食堂里堵住了“秦情”。 “秦助理,我那天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书听见声音抬头,就见jerry乔正端着一个餐盘,在周围员工诧异望来的目光里,笑容洋溢地坐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