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不过几日未见,宋公子怎老这么多?” 宋平水憋了口气:“……” 我听见了! 柳蕴轻笑,“你看错了,他还是那么年轻。” “哦哦。” 原以为冬葵上了茶,就会回避一下,却听她怯怯地道了声,“我总觉着我该坐在这里。”说着坐在了柳蕴身边。 柳蕴扶额,若是她不在这里,他和宋平水随便扯扯,也就应付过去了,她坐在这里,跟监督似的,谁能知晓十年前的这个晚上,他和宋平水到底说了什么! “怎都不说话?”冬葵催促。 柳蕴缓缓吐了口气,“莫人兄为何而来?” 宋平水一口茶水恨不得悉数喷出,傻子才会把十年前的场景再演一遍! “莫人兄?”柳蕴缓缓瞥来的一眼满是凉意。 宋平水暗暗骂了一声,面上一笑,“随烟,我竟才知晓街上卖胭脂的铺子……” “不对!”冬葵开始评断对错。 柳蕴:“换一个。” 宋平水木了脸:“随烟,其实你晓得吧,我此前考了乡试,屡次……” “不对!我总觉着和乡试名额有关!” 想起来了! 宋平水隐隐有些激动,“随烟,今日流传一个消息,说是 今秋乡试西沅府会增加取解名额。” 十年前,西沅府取解名额少得可怜,无利可图,历年来的乡试一直平安无事,若是突然增加取解名额,定会生出许多弊端。 果然,只听宋平水回忆道,“正因多了取解名额,不止一人托我问一问你,可能助他在乡试中脱颖而出?” 这是要柳蕴在乡试中伙同他人作弊。 “夫君,不可!” 柳蕴还没入戏,冬葵先急得起了身,“我家夫君不会答应的,宋公子,请吧。” 柳蕴饶有兴致地望过来,小妻子赶人时颇为神气,眉眼好似抹了绯色,好看极了。 宋平水憋了一肚子气,整个人都要炸了,打开门一头钻进了浓得像泼了墨的夜里。 柳蕴悠悠跟着到了府门口。 宋平水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斟酌着问,“你当如何打算?” 柳蕴踩着门槛,“你问哪个?” 似乎宋平水问哪个,他都不以为意。 宋平水觉着自己白担心了,“罢了,我就不该问,若有需要,吩咐就是了。” “眼下倒真有件事劳烦你。” 宋平水惊了一下,柳蕴何曾对他如此客气过,他近乎惶恐地想,这事挺重要吧。 柳蕴问:“胡明志在晋陵州待几年了?” “五年。” “便让他进京吧。” 半响,宋平水哈哈大笑,这确实是个大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胡明志的清闲日子终于到头了!明日我便递折子,首辅大人可要准了才好。”乘着轿子远去了。 回了屋里,就寝时,任由柳蕴如何哄骗,冬葵都坚持一句话,“我们不该睡在一起!” 十年前,刚成亲没多久,两人确然分房睡。柳蕴别无他法,拧眉看着小妻子孤零零地去了另一间屋,小妻子关门前露出一双杏眼,“我总觉着……” “闭嘴!” “哦哦!” 翌日,天灰蒙蒙的,柳蕴趁着冬葵还在熟睡坐着轿子去上早朝,他站在最首位,朝服威严之下,无数双眼偷偷探过来,闪闪烁烁。 下了朝,百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大家都晓得吧,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你也要去演一演?” “有何不可?兴许能得了大人青睐呢。” 众人边走边聊,进了各部办公时依旧兴致盎然。 “大人雅致,还挺有意思的哈!” “非也,非也,大人这是爱妻心切,病急乱投医!” “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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