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志等人一起去寻衣服,走得离废帝远了些,温在卿才纳闷地问胡明志,“何故拦着不让本部院说?” 废帝久立风中不动,削痩身形似乎被夜风一挂就倒,胡明志没来由地回头瞥了一眼,含糊地答,“您就少说几句吧。”噎得温在卿如鲠在喉。 旧街之上。 宋平水还在尽职尽责地带着冬葵遛弯。 柳蕴跨坐马上,慢悠悠跟在马车一侧,眉眼倦怠之际那抹戾气久久不散,无人知晓他有多恼明日废帝会再见冬葵,若是冬葵还好着,这男人早就耐不住发脾气了。 宋平水连瞥几眼,瞧其面罩寒霜,死死盯着车厢就是不言语,不禁对着身后车厢嘀咕一声,“你这一病倒好,尽折磨他了。”车内寂静,无一声应答。 将要破晓了。 温在卿派人去寻的翰林院众人与弘文馆学生都来了,听闻要他们为夫人做戏,均已喜气洋洋地在家换个合适衣服,有的还化了显年轻的妆容,瞧得同僚连声骂他,“说好一起顶着这张脸来,你却偷偷化了妆!” 化了妆的:“滚,莫挨老子的脸!” 顾颐:“我竟希望小夫人这次出其不意。” 温在卿不喜欢年轻一辈张扬放肆:“莫急,他们会经历过小夫人的毒打学会做人。” 年轻一辈还欢天喜地着,他们扮演的那群学子实则分外两派,一派主张府郡尽快还柳蕴一个清白,不然连累府郡学子的名声就不好了,大多数人属于这一派,少数人轻信谣言,力求府郡严惩柳蕴。 此时年轻一辈被顾颐安排跪在府郡门前,崔时桥过来讲了讲本子,领着他们将戏对了一遍,就见他们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温在卿:“就让小夫人的毒打来快一点吧!” 天已大亮。 宋平水驾着马车风尘仆仆地来了,他飞快跳下马车扶冬葵下车,而后按照当年的情景,急匆匆去如厕去了,他也晓得如此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可他憋不住啊! 冬葵孤身来至衙门前,径自越过跪着的学子,步至大鼓前正欲敲时,一学子突然出声,这位……” 竟不知称呼冬葵什么了,那时冬葵美则美矣,却仍显稚嫩,就像枝头含风饮露的娇娇花骨朵,却梳着已为人妻的发髻,好一会儿,那学子才寻到一个合适的称呼,“这位小夫人,我们先来的,你且等一等吧!”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冬葵懂这个道理,可她深知此事不能等,紧锁眉头不死心地问,“你们敲过鼓了?” 众学子一懵:“还不曾。” “那便不算。”冬葵心头燃起希望,抓住他们这个错儿不放,正要心安理得地抬臂敲鼓,先前那学子又出声一拦,“小夫人,我等有急事!” 冬葵有些恼了:“我也有急事!” “我等是为沅江府百年大计而急!小夫人为的谁?” “我夫君!” “小夫人只为一人,我等是为沅江府现今上千人,更是为沅江府后几代人,小夫人可能让一让?” 冬葵飞快摇头,“便是千万人,也不及我夫君!” “小夫人,我与你讲实话,我等是为柳蕴一案而来,不知你可听说了?这关乎整个沅江府现在及以后的学子命脉!” “不知小夫人夫君为何人?犯了何事?不若讲出来,我等出了主意,这鼓能不敲就不敲了吧!” “如此说来,这鼓我非敲不可了。”冬葵收起眸中吃惊,挥臂敲鼓,鼓声阵阵,她回眸扬声,“我夫君也不是别人,正是柳蕴!” 鼓声一停。 人群中有轻信谣言的讥笑出声,“原来是柳蕴,自己作弊便也罢了,内人也不讲大义,只顾自己。” 冬葵杏眼一瞪,恼极了他污蔑柳蕴,掀唇反驳,“先不论我一个女子家知不知大义,你一个读书人,不懂礼让倒也罢了,竟出面议论我一个女子如何,无一点君子风度。再者,夫君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