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唐瑛的演技,愤愤道:“我们兄妹俩托庇于莫总镖头名下,是听说总镖头仁义豪侠。可是姓耿的口口声声污蔑我妹子的清白,让她起了轻生的念头,我做兄长的也不能不顾妹子的死活。总镖头大义,我们兄妹俩以后有机会一定回报,恕我们兄妹俩现在就告辞!” 他执意要带着妹妹离开,难得姜老板起了恻隐之心,连忙道:“营里正闹贼,也不安生,你带着妹子大半夜能去哪?还是留下来吧。”又与莫总镖头商议:“既然营里偷进了贼人,不如先捉贼人,再论别的?” 张青气不过:“恐怕是贼喊捉贼吧?” 一句话让半天搞不清楚状况的姜老板豁然开朗,他们出外行商,最怕遇见山匪流民贼人之流,轻则损失财货,重则丢了身家性命。大半夜被吵闹起来,没想到却是这么一桩破事儿,他既同情张姑娘的遭遇,也对姓耿的不齿,便说了句公道话:“莫总镖头,耿镖头若是对张姑娘有意,大可等到回去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何必大半夜害人清白,搅闹的大家都不安生。” 莫总镖头在女*色上头虽然无顾忌,可他押镖还是很靠谱的。况且他也不是什么人的主意都敢打的,今日张姑娘若是姜老板家中女眷,自然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恐怕连肖想都不会。 比起女色,他更为注重镖局的口碑。 但谁让张家兄妹太过贫穷卑微呢? 白城战后,最不值钱的就是妇孺孩童,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小娘子在人牙子手里也就是两斗粮食的价格,换了家中嚼裹,可是被人牙子转手卖去繁华些的城池,进了窑子可就是十好几倍的赚头。 那迎来送往的营生可不好干,若真是跟了他,那还是张姑娘的福气呢。 他心里怀着拯救这贫家女的念头,既美人在怀又能博得她的感激,待到她做了自己的女人,在闺房之内讲起两人相遇的这段往事,岂不更添情谊?故而这次莫总镖头做事情还算迂回委婉,还能在姜老板面前维持体面。 他狠踹了耿明一脚:“混帐东西,大半夜乱跑什么?睡懵头了吧?不知道在那边磕破了头,摔成这副德性,还要混赖给张姑娘。你不要脸,难道不想让张姑娘做人了?还不赶紧去向张姑娘赔罪?” 耿明毫无防备之下被踹了个踉跄,回身刚想说:不是总镖头你暗示我钻张姑娘的帐篷吓唬吓唬她的吗?但触及莫总镖头阴鸷的眼神,吓的一句话不敢说,连忙服了软。 “张姑娘对不住,我肯定是睡糊涂了,走错了帐篷。方才也不知道闯进哪个兄弟的帐篷被打了,却混赖成姑娘的帐篷。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对姑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才说了混帐话,姑娘千万别轻生,都是耿某的错!” 唐瑛拽着张青的胳膊不撒手,语声怯怯:“哥哥你别走,我害怕。” 出了这等事情,她一个小姑娘单独住一个帐篷自然是害怕的。 姜老板瞧瞧膀大腰圆的耿明,再看看那单薄的几乎要隐身在兄长身后的小姑娘,心道:出门在外,就当积德行善了。 他说:“姑娘若是不嫌弃,我那里能腾出一个大些的帐篷,倒是容得下你们兄妹俩过夜。” “多谢姜老爷,我这就带着妹子过去。”他将唐瑛护在身边,径自跟着姜老板去了,路过莫总镖头的时候还意有所指:“莫总镖头还是管管姓耿的吧!” 莫总镖头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 耿明冤啊! 他不过是总镖头派去打个前哨充一回恶人的,说不得事成之后还能得总镖头以媒人相待,没想到不但被揍成个猪头三,还在人前大大的没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继续回帐篷睡觉,他跟着莫总镖头回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总镖头,张姑娘那帐篷里藏着的到底是谁?” 这也是莫总镖头关心的问题,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一边慈善的面孔,另外一边脸颊却是深浓的一片阴影,他沉沉道:“给我盯紧了那丫头,看看她跟哪个野男人钻到一处去了。”忽又懊恼:“她如今跟兄长住在一个帐篷里,那野男人怎会再去?竟是我小瞧了她,原来是个浪蹄子!”暗恨那张姑娘不长眼。 “我一定替总镖头盯紧了那丫头!”耿明小心赔笑,生怕总镖头找他麻烦。 莫总镖头图这丫头姿色,却也不是非要纳她进门不可,既然她都有了野男人,进门之事便只能作罢,他面上浮起一丝笑意:“你盯紧了她,等我尝过之后,也让她侍候你一回,也不枉你为了她挨了一顿打。” “谢总镖头!”耿明肿如猪头,却喜不自禁,高兴的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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