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瞧着煞是怪异。 玄真道人烧成了一个火球,眉毛胡子连同头发也全都烧了起来,他身上的皮肉接连烧起了水泡,疼的不住打滚,嗷嗷直叫救命,哪里还有什么高人风范,可是那火却极为奇怪,禁骑司一堆人扑上去救火,火势却越来越旺,分明半根柴火都没有,却依旧扑不灭。 他就如同一根燃烧的人肉火把,空气里充斥着人肉跟头发烧焦的味道,南齐帝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神色惊慌:“……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对玄真道人的信任不由自主便大打折扣。 等到从最近储水的地方取了水过来,扑灭了玄真身上的火势,他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唐瑛向南齐帝请示:“陛下,要不要请御医给玄真仙人看看烧伤?” 南齐帝烦躁的挥手:“还不去请?以后不许再称仙人。”心里暗暗怀疑玄真是否遭了天谴。 自有人抬了玄真下去疗伤,张文华来时的满腹得意都被这场火势给吓了个干净,恨不能缩成鹌鹑好让南齐帝瞧不见。 南齐帝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带着经淮与张文华,还有护法的唐瑛一起回清凉殿——他心中如同火烧,暑日未至已经早早搬进了清凉殿。 不多时,有小宦官来报:“玄真仙人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烧伤严重,院正大人说一时半刻可能醒不过来。” 南齐帝:“滚,以后不许叫仙人!” 小宦官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清凉殿内,原本就温度不高,再加上南齐帝神色晦暗不明,乌云罩顶,空气压抑的几乎要让人窒息。 南齐帝走来走云,如同困兽,还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法事,为何玄真道人会自燃起来。 他近来身体不适,疑心病更是加剧,除了对皇太孙还很是疼爱信任之外,对其余臣子都持怀疑态度。好不容易出现个玄真道人让他深信不疑,没想到一场法事又摧毁了对他的信任。 “张卿,你来说怎么回事?” 张文华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玄真道人还拍着胸脯答应他要整治唐瑛呢,结果计划好的要指认唐瑛为阴人,让她去陪侍一脚踏进寝陵的南齐帝,哪知道法事场出了岔子,他也很茫然好不好? “陛下,这……这……” 南齐帝这时候开始找后帐:“玄真道人是你举荐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文华有苦难言,支吾着不敢多嘴,汗透重衣,只想赶紧搪塞完了南齐帝出宫想对策。 “经相呢?”南齐帝见问不出张文华什么,转头便问起了经淮。 经淮虽然爱和稀泥,但也可以解读为老成持重,阅历丰富。 不过今日的经相就算是想和稀泥,也无从下手。 “陛下,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至今还迷糊着不明究里。 玄真道人开坛作法为他寻找合适的阴人,此事太过隐秘,不宜宣扬,南齐帝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拿出去跟朝臣们讨论,只能在有限的知情者里询问——一知半解的唐瑛与经相也算。 前者是被拉来护法的,后者是被拉来当见证者的,对这场法事的真正目的都并不清楚。 “唐卿,你说说怎么回事?” 唐瑛跪的乖巧,开口却格外大胆:“陛下,微臣年纪小,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自燃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张文华便不由的心惊肉跳,死死盯着她,听得她不急不缓道:“玄真道人听说是有大神通的,外间都传言他做法事尤擅控火,民间艺人倒也有会控火术的。” 一句话便将玄真道人从神坛上拉了下来,从人人恭敬巴结的“仙人”降格为“民间杂耍艺人”,让张文华气的差点跳起来,若是玄真道人在此,说不定会当场活撕了她。 南齐帝若有所思:“唐卿继续说。” “微臣斗胆,妄加揣测,还望陛下恕罪。” “朕恕你无罪,说吧。” 唐瑛再度开口,带着犹疑与谨慎,小心翼翼道:“微臣灭火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一般的衣角着火速度也没这么快,而且当时大家都离玄真道人很远,他自己又会控火,法衣上面又没有淋了灯油——不,就算是灯油燃起来也没这么快。微臣等人灭火的时候,那火反而窜的更高,当时微臣便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