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这几日是不是大动过灵力。” 我点点头,“前日出入过一个厉害的结界,自那以后就显出些疲态,我当时没有注意到……” 阿负说道:“他身上的灵力本就不是他的,用得过猛造成了反噬,睡上几日自然就醒了。” 我不放心的问:“不用吃些药,或是给他补点灵力什么的吗?” 阿负说道:“可以吃几贴进补的汤药,灵力嘛,通常情况亏什么补什么,一般人灵力消耗过多,输些灵力自然好得立竿见影,但你师兄身上的灵力有些奇怪,虽也能护他周全为他所用,但我细查之后发觉,这一股外来的灵力并未服服帖帖化入他奇经八脉,反倒更似虎视眈眈监守着他,说得耸人听闻一些,这些灵力今日让他活,明日便可能让他死,只看给他灵力的人高兴怎样。” 我喃喃:“可这灵力是他母后给的啊……” 这话没说出口前,我还不甚害怕,刚刚说出口,我一颗心便好似悬在了刀尖上。 是啊,这灵力是他母后给的啊,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我慌忙问:“阿负,这灵力能不要吗?” 阿负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当初这股灵力入体,是因他骤失内丹的缘故吧……” 我点点头。 阿负淡淡笑道:“其实丢失内丹也不止一种法子可以保命,就算保命也无需这样强大的灵力,你师兄丢失内丹之时灵海枯竭,突然满满注入一股强大的外来灵力,不但很难被他自己的灵海吸纳,而且还会形成一种强大的禁锢,说白了就是那灵力他不但控制不了,反而容易受那灵力的挟制,故而现在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恢复,若我给他输一些自己的灵力,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惊动盘踞在他体内的灵力,更让他遭罪。” 阿负停下来,似是咂摸了一遍自己的话,继而神秘兮兮的问道:“所以娉娉,你确定给他灵力的是他母后,不是他仇家?” 我被他说的心神不宁,喃喃道:“怎……怎么会,她定然是护子心切吧……” 说完我自己都不甚相信。 我突然想起什么,一边反驳阿负,一边试图宽慰自己:“白芷,白芷仙君也晓得此事,他是神医,都没说过我师兄母后这么做有什么不妥,难道你比神医还要厉害。 阿负一脸不屑:“我还道你说的是谁,白芷那个老骗子啊,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紫微宫怎么找这么个庸医,图便宜还是怎么回事,银子不够使了吗?九重天上精通医道和炼丹之术的多不胜数,哪个不比他强? 我哑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行相轻? “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喃喃的问。 阿负说道:“耐心等待便是。” 我于是耐心等了一日一夜,白天闲来无事,跑去街上走马观花一圈,买回一只不苟言笑的小泥人放在星沉枕边,越瞧那小人儿脸上睥睨无双的表情与某人就越是神似。 夜里我学着他照顾我时的样子,抓了条薄被子批在身上,掇了把小椅子坐在床前,借着一豆油灯闲翻两页从阿负那里借来的书。 无奈我找错了消遣,没看几个字就无聊的一头扎在床沿上睡了过去,可能是日间有所忧思,睡着了便开始噩梦连连,起初仍是梦到小七,后来又梦到星沉在我面前化成了无数晶莹的碎片,风一吹便消失不见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哽咽的厉害,被子洇湿了一大片。 我见星沉左右还是不醒,又跑去街上闲晃半日,买回一盆含苞欲放的水仙搁在窗台。 傍晚时楼下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我跑下楼买回来一大捧插在花瓶里,剔透的冰糖外壳裹着红艳艳的圆果子,比一大束怒放的腊梅还要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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