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就替李令婉分辨着:“老爷,婉姐儿不过是给华哥儿吃了一块桂花糕而已,能有什么呢?您何必要这样的骂她?她,她也是您的孩子啊。” 却被李修柏给猛然的爆喝了一声:“你闭嘴。我倒还没有问你,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她的?连手足之情都不念。明晓得华哥儿肚子不好,还给他吃桂花糕这样油腻的东西?是不是要华哥儿一直拉肚子她才满意?” 周氏只被他这样给吼的整个人都呆愣了一会,然后就拿了手帕子捂着嘴痛哭出声。 李令婉一见李修柏那样的吼周氏,周氏又哭的这样的伤心,她霎时只觉得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就想质问李修柏。 妈的,要不要渣到这个程度?他妈的李惟华是你的宝,合着我跟我娘就是草了?你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但还没等她冲过去,就被李惟元拽住了她的胳膊。随后李惟元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找祖母,哭。” 李惟元方才冷眼在旁观望,已是看出来李修柏的用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过是想没事找事,得了机会就找周氏和李令婉的不是而已。到时妻不贤,女不孝,可就由得他做文章了。 而李令婉瞬间就明白了李惟元的意思,她立刻转头,径直的就扑到了杨氏的怀里去。 “祖母,祖母,”她在杨氏的怀里哭的满面泪痕,声哽气噎的,“我没有父亲说的那样恶毒。华哥儿也是我的弟弟,我做姐姐的,怎么会不心疼他?方才是我见那个奶娘只是一直不停的喂华哥儿吃核桃,榛子,瓜子这些,我是想着华哥儿毕竟还小,若是不小心被这些坚果给噎到了可怎么办?所以才拿了桂花糕,哄着他将那些坚果都吐了出来而已。天地可鉴,我对华哥儿实在是一片爱护之心啊。可是父亲怎么就这样的骂我?祖母,你说,是不是我不是父亲的女儿?不然他如何就跟对待仇人一样的骂我?” 说完又将头埋在杨氏的怀中大哭。而周氏在旁见了她这样,更是忍不住的也哭出了声来。 杨氏就觉得心中有些为难。 一方面周氏娘家人都死绝了,再无兴盛的机会,她又瞧不上周氏那木讷懦弱的性子,连个儿子都没有,这样的儿媳妇要着有什么用呢?而另一方面,孙兰漪生了一子一女,且若果真如李修柏那夜所说,她的父亲即将起复,那周氏自然也希望能和孙家做亲家,这样往后对他们李府好多着呢。 可这中间偏偏就多了一个周氏。但李修柏现下新近刚回京,官职还没定。便是定了,又哪有个休妻扶妾的道理?都察院的那帮子御史可不是吃干饭的。 于是杨氏最近看周氏就越来越不顺眼了,所以明晓得李修柏刚刚是故意找事,她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但现下李令婉却径直的哭到了她的怀里来。 即便是再不喜周氏,可这些年中杨氏对李令婉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宠爱的。当下她见李令婉哭的声哽气噎的,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一面伸手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就喝叫着李修柏:“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大年三十晚上,你就这样的骂婉姐儿?再如何她也是你的女儿。” 李修松此时也开口,语带不满的说着李修柏:“三弟,你糊涂。这十几年你在外地任上,三弟妹侍奉母亲极其的用心,婉姐儿又乖巧懂事,我们谁不看在眼里?怎么现下你就这样的说三弟妹和婉姐儿?可莫要冷了三弟妹和婉姐儿母女两人的心。” 徐氏听了,在后面就悄悄的拉了拉李修松的衣袖子,轻声的咕哝了一声:“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三房哪怕内里打了起来,那也都是他们三房的事,他们大房是不管的。管了可能还不落好。 而李修柏一听杨氏和李修松都这样的说他,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但毕竟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长兄,他便心中再如何的不自在那也只能受着。 于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着一张脸,将还在哭的李惟元交到了奶娘的手里,命她:“抱了华哥儿回去。” 奶娘不敢不听,忙起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李惟元出了门。 李修松看了那奶娘的背影一眼,随后又看着李修柏说道:“这个奶娘身为奴婢,竟然敢这样的顶撞婉姐儿。言语之中还颇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三弟,这个奶娘留不得,还是撵了出去的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