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是李令婉写的,倒有李惟元的几分风采。 淳于祈和李惟元同在翰林院待过这么些日子,他也曾见过李惟元写的字。虽然在翰林院的时候李惟元多写的是一笔馆阁体,但一个人写字的风骨和特点如何能变?便是变换了字体,那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淳于祈面上的笑容微僵。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双手拢在袖中,慢慢的踱到了窗下的琴桌旁坐了,伸手放在琴弦上,慢慢的抚了一首曲子。 待一首《凤求凰》弹完,他双手虚拢在琴弦上,而后忽然抬眼看着李令婉,开口慢慢的问着:“我和令兄李大人在翰林院同僚这么些时候,只知道他写的一手好字,倒是不知道他可还有其他什么旁的才艺?如琴棋画之类?” 李令婉面上神情微顿,手里拿着的绣花针是如何都不能顺利的继续绣花了。她索性是不绣了,目光看着白绫上那朵快要绣好的牡丹花,轻声的说道:“我哥哥不比你,自小就有许多空闲的时间和条件去做你自己感兴趣的事。他很可怜的。幼年的时候不得大家喜欢,府里的下人都可以随意的奚落践踏他。便是连入学开蒙都比旁人要晚,哪里还有什么空闲来学什么旁的才艺呢?” 这就是淳于祈和李惟元最大的不同了。 说白了淳于祈是个世家富贵公子。虽然他自小父母双亡,但在淳于德的照料之下,他的日子依然还是过的很好。但李惟元却一直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能少受些罪在努力。所以即便是淳于祈会诸多的才艺又如何呢?若李惟元有淳于祈一样的条件,他只会做的比淳于祈更好。 淳于祈闻言沉默,片刻之后他才问道:“所以你心中对你大哥很是怜惜?” 李令婉没有说话,但她自然是怜惜的。所以有时候明知道他的性子里有阴沉暴虐的一面,可她还是不舍得放手,总是想凑近他,同他说话谈笑,让他好好的。 淳于祈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明白李惟元和李令婉之间的那种感情了。 想必李惟元自小受人奚落践踏,但李令婉却一直对他好。像李惟元那样的人,一旦有人对他好,而且他还真的是对对方敞开了自己的心扉的话,那他就必然不会对那个人放手。 想必李令婉就是他心中所有的美好吧? 但再如何,李令婉总是要嫁人的,她不可能一辈子陪在李惟元的身边。 “但是你大哥现如今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再不会有任何人胆敢奚落践踏他。而且他现下仕途正盛,又才情出众,想要同他结亲的大有人在。我听说礼部左侍郎赵大人的女儿就甚心悦你大哥,赵大人也很是欣赏你大哥的才情和能力,有意想要结亲。若他们结亲了,往后自然就会有他的妻子来怜惜他,你做妹妹的,就不用再对他心生怜惜了。” 说到这里,他又走近来,在李令婉的面前站定,俯身弯腰,手撑在膝盖上抬眼看她,唇角带了一抹柔和笑意:“往后你心中要怜惜的人是我,你的夫君。” 他这样突兀的凑过头来,两个人的头就挨的极近,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李令婉没提防,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绣花针就不慎戳到了手指尖,立时便有一颗血珠沁了出来。 淳于祈见了,心疼的皱了皱一双长眉。然后他不顾李令婉的挣扎,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就一口含住了她沁出血珠的那根手指。 舌尖轻扫过手指尖,酥酥、痒痒的,李令婉只骇的面色大变,几欲不曾直接跳了起来。 “放开。”见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将自己的手指成功的从淳于祈的手中拿出来,而他很显然也没有要放的意思,李令婉只一张脸羞的通红,开口就低声的斥道。 淳于祈见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就低笑一声,放开了她。 “婉婉,你乖乖的,等着十月初八我来迎娶你,好不好?” 临走的时候他这样温声的同李令婉说着,但李令婉没有回答他。淳于祈笑了笑,转身离开。 算算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到十月初八了,到那时李令婉就会是她的妻子了,往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就要俘获她的芳心呢? 淳于祈志得意满的走了,李令婉则是闷闷的趴在炕桌上。 小玉这时拿了晚膳回来,但李令婉心中不自在,就没吃几口。一抬眼又看到炕桌上放着的那包糖炒栗子,她就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等掌灯时分,天忽然就阴沉了起来,至二更时分竟然下起了雨来。 小雨敲打着窗外的芭蕉,淅淅沥沥一片响,李令婉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总是想白日淳于祈说的那番话。 他说礼部左侍郎的女儿很是心悦李惟元。李惟元什么时候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