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茶,好整以暇的笑道:“我看右相心中的这股火气实在是大,只怕等闲的凉茶是压制不住的。右相回府之后还是自行寻些黄连来吃吧。” 黄连入口,非但口中,只怕连心中都是苦的。 说着,李惟元就一拂袍袖,高声的吩咐谨言:“送客。” 然后他直接转身离去,再不去看淳于祈一眼。 难得今日他终于能看到淳于祈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而他这样的气急败坏,明晓得到他这里来会受辱,可依然还这样决然的来了,淳于祈心中到底是有多在乎婉婉?婉婉心中对他到底又有多少情愫?而且这半个多月,她都在淳于祈的府中度过,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 李惟元的目光慢慢的阴沉了下去,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 林菀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整颗头都是晕沉沉的,好半天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随后等她想起了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吓的整个人一下子就猛然的坐了起来,又四处张望着。 触目所及是一间狭窄的屋子。里面的陈设极其的简单,不过一桌两凳一床一张洗脸架子罢了。且瞧着上面的黑漆都剥落了不少,极其的斑驳。四壁墙上的石灰也剥落了不少,但好在中间开始往下糊了纸。只是这纸瞧着糊的也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卷起来了不说,还泛黄。而窗子和槅扇门上糊的纸就更是破旧了,是以现在看着外面虽然是白日,但屋里的光线却是极暗。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菀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这间屋子,只觉得脑子里跟有一团浆糊一样,让她压根就想不明白。 她记得先前她分明是同宋妈妈等人去承恩寺找大觉法师,随后在一处大殿中拜佛,突然就觉得头发晕,然后就昏了过去,可怎么现在她一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又低头看了看,见自己身上现在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交领长袄,黛蓝色的绵裙,瞧这料子绝非绸缎之类,而只是一般的棉布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今儿出门的时候明明穿的是一件石榴红洒金缎面的长袄和一件蜜合色的绫绵裙,可怎么现在就换成了这个? 林菀真的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然后她下意识的就拉高了左手的衣袖子,低头看手腕上是否还戴着那只满天星的银镯子。 对她现在而言,这根满天星的银镯子就像是盗梦空间里的图腾,没有它,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然后她的手腕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戴。 林菀心中狠狠的一跳。她又将衣袖子往上拉高了一点,然后胳膊上也没有。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只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穿越了?这次她又穿成了谁? 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桌上放了一面倒扣着的铜镜,她赶忙的下床冲过去拿起了铜镜。 铜镜打磨的还算光滑,里面现出来的是她自己的脸。 她想了想,又拉高了衣袖子,然后就看到左胳膊上有道近圆形的疤。 不过有个赵琦玉跟自己相貌和疤痕一模一样的事在前,她左手腕上又没有那根满天星的银镯子,现在她依然很怀疑这个身体是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她呆呆的看着铜镜里那张熟悉的脸,忽然苦笑了一下,怎么,她这个样子现在算是批量生产了?怎么搁哪里都有? 而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人伸手推开了门。 林菀吃了一吓,忙抬头看过去,就见门口站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双手叉腰,一双粗短的眉高高的竖了起来,瞪着她,口中骂骂咧咧的:“小蝶,你怎么回事?刚刚才分到这院里头一天你就挺尸到现在?还不赶紧起来去洒扫院子呢。若迟得一会儿,小心你的皮。” 林菀越发的蒙了。怎么她现在叫小蝶么?她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但面上还是陪了笑,说着:“妈妈您请息怒,我这就起来。” 说了一大通的好话之后,又殷勤的给那婆子倒了一杯茶水,请着那婆子坐。 那婆子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恭敬,心中的怒气就消了一些,不过口中依然还是骂骂咧咧的:“喝什么茶水?我什么样好的茶水没喝过,倒来喝你这隔夜的馊茶?你还不快随我出去洒扫院子。” 林菀听了,赶忙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着那婆子出门。 门外墙壁上靠了一只大高笤帚,林菀极有眼色的走过去拿了提在手上。一路上又陪了无数笑脸,恭维着那婆子,慢慢的探听一些消息。 然后她就晓得这婆子姓周,管着这府内的一干洒扫小丫鬟和小厮。而自己名叫小蝶,是前几日刚采买进府中的小丫鬟,经由回事处分配到了周妈妈的手下。 林菀再问起这是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