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鬼否认:“奴家本来就在画里。” 她朝着文熙伸手:“公子救我!” “他可救不了你。”皮修手上用力:“那你是怎么进到画里的?” 女鬼摇头:“奴家不知,奴家不知啊!” 文熙听不下去了,伸手按住皮修的手臂说:“她兴许是真的不知。” 皮修看他:“你认识她?” 文熙摇头:“不认识。” 皮修:“但我看她好像认识你,口口声声叫着文公子,我问你,怀玉又是谁。” 文熙一顿,犹豫片刻才承认:“是我,怀玉……是的我的字。” 女鬼趴在地上听见文熙的话,抽泣道:“公子不记得素珍了吗?您还曾夸过素珍的唱腔好听的啊!” 说完她又伏在地上哭起来,流了满地的血泪,让皮修看得头疼,又烦躁起来,指间一动一道黄纸飞出直接封住了女鬼的嘴,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扫把和猴二被老板叫上楼,一拉开珠帘就看见了满地的血和倒在血边被封住嘴的女鬼。 皮修揽着文熙坐在沙发上,抬手一指那鬼:“把弄脏的地方收拾干净,这个鬼带下去看着,别吓着客人,也别让她哭。” 猴二提着鬼下去了,小扫把蹲在地上开始擦地,文熙转头盯着那杯猴二拎在手里的女鬼,直到珠帘放下。 “想起来认识了?”皮修问。 文熙不说话。 皮老板看他:“那幅画同你什么关系?怎么这幅画里爬出来的玩意认识你?” 文熙揉了揉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那是我寿辰时候的宴会画像。” 皮修眉头一挑,叫小扫把将画拿过来在面前展开,冲着画问:“这画上哪个是你?指出来看看。” 文熙抬手一指画正中桌子上的红衣玉冠人。 皮老板看看画又看看人,忍不住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画上人的脸有你两个大。” 文熙:“那时的画匠就是这般,不比现在好。” “既然是你的寿宴,来了哪些人你应该清楚吧。”皮修指着那饕餮化身的白衫人:“这个还有印象?” 文熙叹气:“你也说了这画分不出人样来,更何况寿宴宾客众多,我也只接待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来,哪里会在意同婢女说话的人。” 他说着一顿,盯着这画上的那女鬼留出一块空白道:“倒是这伶人离这屏风近,兴许见过饕餮。” 皮修看着那块空白许久,冷声道:“你最好是真的不记得了,怀玉公子。” “我不会骗您。”文熙伸手搂住皮修的脖子露出一笑:“要是记得我一定会告诉您的。” 皮修不接他的腔,依旧是看着那副画卷。 从前他也曾从山上下来,路途经过人类居住的地方,如同这画上一般的灯红酒绿金碧辉煌的寿宴他也曾见过,都是在那些王侯将相家中。 而这书生鬼一身穷酸麻衣,却说这画中央顶戴宝冠,身着红袍金绣纹样的主人是自己,那女鬼也口口声声叫他公子。 皮修拉下脖子上的手捏了捏,当真是双公子哥不沾阳春水的手。 “这画是你的?”皮修问。 文熙点头:“是一参加宴席的书生所画。” 皮修:“那怎么又落到了饕餮手里去?” 文熙一愣,当日家破人亡文家万贯家财都被抄没,这画如何沦落到别人手中也未可知。 “又不记得了?”皮修见他又不说话,表情顿时愣了下来。 文熙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是个公子哥,那怎么被人折骨藏坛,定魂封压不得超生。你家里人也不管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