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情深,现在看我即将踏入婚姻殿堂有点心里不舒服,但这并不是你来搅和我好事的理由——” 说到这里,魏容与猛然惊觉,魏鹤远如今已经足够有能力同他抗衡。 窗外月光映在雪地上,干净皎白的一片;魏鹤远肤色冷白,在这个时候瞧起来,眉梢眼间竟意外地带了点暖色。 魏容与收敛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眯着眼睛打量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魏鹤远这幅模样。 魏鹤远问:“那你想要什么理由?” 停顿片刻,他说:“我想要梁雪然,这理由够么?” 魏容与:“……” 沉默对视长达十秒,魏容与明白,自己侄子并不是在说谎。 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魏容与烦躁地骂了一声“艹”,踱着步子走两圈,停下步子,魏容与看魏鹤远:“那你现在过来什么意思?” 魏鹤远说:“堂叔,我向来敬重您,但目前看来,雪然显然不适合你。” 魏容与倒是笑了,被气笑的:“哪里不适合?你说说看。” “你太老了。” 冷静地丢下这么四个字,魏鹤远走开。 而魏容与在原地呆愣片刻,反应过来,才笑骂一声“这小子”。 说他老? 两人也不过差三岁而已,他要是老了,魏鹤远能嫩到哪里去? 再说了,他现在风华正茂,小姑娘就好他这一口呢。 梁雪然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魏鹤远同魏容与说了几句话,走过来,仍旧坐在方才魏容与坐过的位置。 她不明白魏鹤远怎么敢这么过来,侧首一望,魏容与遥遥站了一站,竟然转身走了。 垂下眼睫,魏鹤远那双修长而苍白的手轻轻合拢,交叠放在桌上,停隔半晌,他终于开口:“魏容与是我堂叔。” 梁雪然笑:“我知道啊。” 她下午和魏老太太相谈甚欢,魏老太太在询问她有意涉足服饰领域之后,主动提起自己侄子也有这方面的投资意向,预备引荐给她。 只是那时候,梁雪然不认识魏老太太,也不知道魏老太太口中的侄子竟然是魏容与。 早知道……早知道她也过来! 反正和魏鹤远没什么关系了嘛,凭什么她就要因为忌讳魏鹤远而放弃人生中的无限种可能? 果不其然,魏鹤远因为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而微微蹙眉。 他说:“宋烈是我表外甥。” 梁雪然胳膊平放在桌子上,微微往前倾,光在她皮肤上蒙上一层莹润的光泽,愈发动人:“我也知道。” 魏鹤远并不言语,只是握住玻璃杯的手紧了紧。 梁雪然说:“看来你们家审美挺一致,祖传的?” 魏鹤远淡淡地说:“光凭三个样本构不成这种推论,至少成立五个以上,这种假设才能勉强站得住脚。” 梁雪然一声嗤笑:“那你现在过来搅局是几个意思?” 她伸出手,学着他以前的模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大胆而放肆地往上挑了挑。 魏鹤远的喉结动了下,眼神愈发幽暗:“你倒是挺放肆。” 梁雪然当然能放肆。 她以前小心翼翼地在公馆住着,矛盾着;如今牵挂消失的一干二净,以前只能仰望的存在,连触碰都谨慎小心,如今也能随意揉捏而不必担心他会愤怒暴躁。 心里面那点小喜欢放下之后,梁雪然甚至胆敢撩拨他而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魏先生,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梁雪然的手下移,慢慢触到他板正的纽扣,细嫩的手指绕啊绕,灵巧解开他衬衫上的第一粒纽扣,脸上是魏鹤远曾经所喜欢的那种无辜笑意,手上的动作可一点儿也不矜持。 小提琴音乐悠扬,旁侧全是优雅的绅士与名媛,且不说内心藏着怎样的思想,在这个时候皆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 而梁雪然的手仿佛带着蛊惑的能力,魏鹤远沉着脸,想要去捉她那只做坏事的手,而梁雪然却在这时缩回去,隔着桌子,笑的带点残酷的意味:“让我猜猜看,您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鹤远哥?” 魏鹤远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扣好被她弄乱的纽扣,不过瞬间,掩下因为她挑起来的波动,又成了高岭之花的模样。 “你如果想找男友,又何必去考虑他们两个?”魏鹤远冷静与她分析,“容与年纪太大,与你肯定有代沟,不好沟通。” 梁雪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宋烈年少轻狂,不够沉稳,也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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