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去梁雪然的名字,请柬很快分派下去;魏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晒得黑了一个度的宋烈上了门,亲亲热热地叫她太奶奶。 宋烈虽是魏鹤远的表外甥,但他打小就喜欢跟在魏鹤远身边,小跟班一样,魏鹤远去哪他去哪;魏老太太年纪上来之后,就喜欢这样活泼嘴甜的孩子,也把他当亲重孙子一样看待。 魏老太太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发:“我听鹤远说你自愿去了非洲考察?你这孩子怎么跑哪里去了?” 宋烈笑:“趁着年轻,多看看也好。表舅不是天天说我吃不了苦么?我这不得纠正一下他的看法?” 吃苦倒不至于,随行的大厨就有两个;宋烈从小娇养大的,怎么可能跑过去灰头土脸吃糠咽菜。 魏老太太满脸赞许:“你这孩子长大后,脾性好了不少。” 宋烈的挑食程度和魏鹤远不相上下,不过魏鹤远遇到不想吃的东西就坚决不动筷;而宋烈不仅不动,还要恼怒地砸了那盘菜。 宋烈说:“还是您教导的好。” 把老太太哄开心了,宋烈才趁机提出自己的目的:“太奶奶,您那里有多余的请帖没?能给我一张吗?” 魏老太太笑:“小皮猴,你这请帖打算拿给谁啊?” 宋烈忽而羞赧:“不瞒您说,我最近看上了公司的一个小姑娘。” 魏老太太快对“小姑娘”这三个字ptsd了。 仔细想想,宋烈说的是他公司,总不能再和梁雪然扯上关系。 魏老太太暗笑自己杞人忧天,让人去拿请柬,随手递给了宋烈。 宋烈兴高采烈地道谢,捧着就想走;魏老太太随口一问:“你看上的那小姑娘,叫什么啊?今年多大了?” 宋烈开开心心:“梁雪然,刚过20岁没多久。” 魏老太太微笑停滞。 她深呼吸好几口,暴躁地指使人:“快去把赵医生叫过来!给我量量血压!” ……怎么又是她! - 梁雪然在同一天收到了三封请柬。 落款人皆不同,但时间一致,地点也一致。 都是邀请她来参加魏老太太的寿宴。 收到的第一封请柬是魏鹤远亲自送过来的,本来是休假,还没过六点,她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家里的佣人说有人找,困倦地换好衣服出门,看到端坐在红木长椅上的魏鹤远时,惊的困意全消。 他连外套都没有脱,浓黑色的大衣,侧脸安静而俊朗,巍然若玉山。 只是在看到梁雪然的时候,那冰雪仿佛瞬间融化,魏鹤远站起来,脱去手套,将那封尚带着体温的请柬递给她。 “这是我奶奶寿宴的请柬,你不是想组建自己品牌么?可以去看看,能结交到不少对你有帮助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魏鹤远冷峻的脸上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梁雪然觉着自己大概是睡迷糊了,竟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些宠溺来。 一定是单身太久出现幻觉了。 她没接,而魏鹤远把请柬又往她的方向递了递,淡声:“先拿着,去还是不去,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他话都这么说了,梁雪然只好收下来,轻轻地压在书桌上;魏鹤远在走之前,忽而折身,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魏鹤远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指尖温热,还有从前不曾有过的淡淡烟草气。 不再凉如冰霜。 他垂眼,眸色如浓墨,梁雪然看不透其中意味。 这两年来,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能看透这个人。 尽管两人曾经那样亲密无间过。 魏鹤远低声说:“雪然,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样该多好。” 梁雪然不知道魏鹤远是什么意思,等他离开,她扑回床上,抱着枕头发呆,却是怎么也睡不好了。 中午时分,梁雪然收到魏容与差人送来的请柬,捎带着一封魏容与的信,信上带着淡淡的冷杉气息,浅灰的底,黑色的字。那字体遒劲有力,只有一句话—— “小姑娘,这次可不能再迷路了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落款魏容与,同人不同,这签名落的极为张扬。 下午时分,钟深从明京赶了过来。 梁雪然和钟深一起和服装厂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简单地了解下那边的情况。等开完会,佣人才说,宋烈先生留下了封请柬,什么话也没说。 梁雪然头疼地打开看,果真又是魏老太太的寿宴。 钟深新在华城购置了公寓,他正在穿外套,看梁雪然捧着请柬皱着眉,失笑:“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雪然捂着额头:“同时收到三封请柬,都是邀请去魏老太太寿宴的。” 钟深低头:“原来如此。” 他自包中抽出一份请柬,平静地递给梁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