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都是人,还有记者和摄像师拍照,她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轻轻地呼口气。 魏鹤远说:“不过歪的这一笔很有灵魂,画龙点睛,很适合你。” “……哎?” 梁雪然坚信魏鹤远嘴中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他吝啬对人的赞美,大概因为他的完美主义,梁雪然怀疑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够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东西。 虽然魏鹤远现在说的这句话乍听之下蛮好,但说不定他其实是在暗搓搓地明褒暗贬讽刺自己。 这人连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清醒过来的梁雪然礼貌回应:“您今天的衬衫也很配您遗世独立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气质。” 魏鹤远微笑着接受她的赞美。 手却克制不住地紧握。 今天雪然怎么突然间夸他了?竟然有一点点……受宠若惊。 除却秀,co还安排了晚宴,梁雪然不动声色地从魏鹤远身边离开,黄纫被很多人包围住,她只能先去找陆纯熙。 但还未找到人,她自己倒是被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是个身材极度发福的中年男人,不停拿手帕擦着额上的汗珠,赔笑:“梁小姐,您现在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梁雪然觉着来人十分可疑:“您说就行。” 中年男人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倒也不是别的,还是为了犬子的事情……我是徐星的父亲徐南城,就是想轻轻您和您的哥哥和叔叔们说一说,暂且放过徐星一把……” 梁雪然越听越迷惑。 梁母身体不好,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父亲也是独生子,没有叔叔婶婶,这人在说什么梦话? 还没等梁雪然询问,徐南城眼前一亮,看到魏鹤远,叫:“魏先生!” 魏鹤远应了一声,先去看梁雪然,见她满脸茫然,不像是被欺负后的模样,才问徐南城:“有事么?” 徐南城小心翼翼地说:“犬子被那贱人蛊惑,才没轻没重地误会了令妹;现在那贱人已经离开公司,犬子也被停职,想要魏先生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梁雪然迷迷糊糊听完,才明白过来,原来徐南城口中的“她哥哥”,竟然就是魏鹤远。 ……这是什么神奇的误会?除了一样白之外,她哪里长的像魏鹤远? 魏鹤远蹙眉:“我没有妹妹。” 徐南城敬畏地看了眼梁雪然,才小声问:“那梁小姐——” “不是,”魏鹤远表情淡漠,“你误会了。况且也不是我针对徐星,他自己惹的祸,总得学会承担后果。” 魏鹤远拉着梁雪然离开,只剩下徐南城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魏鹤远问:“你告诉他你是我妹妹?” 攥住她手腕的力气大了不少。 “不是啊,”梁雪然冤枉啊,“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谁稀罕你当哥哥……松开手,你抓疼我了。” 魏鹤远手上的力道减轻,但仍旧没有放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立马跑掉,再也找不回来。 一路走到僻静处,魏鹤远终于松开手,看她。 璀璨的灯光照不过来,微妙的黑暗恰好能够隐藏两人的情绪;晚宴上的欢声笑语和悠扬音乐被慢慢隔开,不动声色地沉浸在这片安静中。 魏鹤远的情绪有种微妙的不对劲,他凝视着梁雪然,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却也深刻明白,她此时绝对不会说出能够令他起死回生的话。 他却仍旧执迷不悟地想要个回答。 而在梁雪然的眼中,现在魏鹤远仍旧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梁雪然知道他循规守矩,绝不会在这种场合胡来。 她一直都很放心。 从未对魏鹤远的人品有过丝毫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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