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绩惊疑不定,他起身想要到外面看看,可是几次脚迈了出去,却又收了回来。地砖的凉意透过脚底那层薄薄的肌肤,侵入骨髓。 元绩咬牙好几次,最后回到床上。 第二日是大朝会,元绩一身帝王的冠冕上朝。 他一上朝堂,就见到慕容定站在下面,身着丞相的冠服。元绩眉头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负责宣读诏书的内侍摊开手里的诏书开始念册封慕容定为丞相的诏令。 元绩脸色灰白,他直直看向慕容定。慕容定站在丹陛之下,双手拢在袖中,好整以暇。没有半点臣下对皇帝的尊重。 元绩根本就没有在册封诏书上用印,他转头看了一眼内侍手里的诏书,上头的的确确是有玺印。 元绩刹那苍白了脸。 慕容定袖着双手听着,听到诏书里他可以入朝不趣参拜不名,嘴角满意的勾了勾。他没有生父那样的好耐心,和这个傀儡皇帝做戏。这个皇帝想要给他使绊子,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干脆叫人直接把皇帝玺印给按了上去。 元绩瞬间整个人瘫坐在御座上,肩膀坍陷了下来。 诏书念完,慕容定对上首的皇帝一拜,“臣拜谢陛下——” 这一声在宽敞的宫殿中露出了几分讥讽,元绩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哆嗦着,险些站不起来。 朝会过后,元绩回到后宫,捶胸顿足,“看来此人整的是狼子野心!!比曹孟德还要过之不及!” 说罢,自己放声痛哭。 慕容定才不管元绩自个在宫里如何嚎啕呢,他做了丞相,美滋滋的回到家里,把那一身给清漪看。 清漪身上还穿着孝服,见着慕容定高高扬起的下巴,侧首对身后的侍女吩咐,“去把孝服拿过来。” 慕容定一听,满心的兴奋如同被人浇上了一桶冰水,骨头缝里头都是冷的。 “宁宁?”慕容定看着她。 清漪一把拉过慕容定,两个人就到了屏风后面,清漪伸手给他解开冠帽下头系着的带子,“丞相才走不久,你就算高兴,也别太喜形于色,不然又有人拿你说事。” =“爱说就叫他们说去吧。”慕容定哼哼,他心里不爽,说话也有几分没有分寸起来,“再说,小心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清漪剐他一眼,慕容定讪讪的闭上了嘴,“你还能把所有人的舌头都割了?而且你这位置其实来的也不是很正统……” 慕容定和慕容谐的关系几乎是人人尽知,可是慕容定之前是慕容谐兄长的儿子,而且慕容谐自己还有个嫡长子在。位置落到慕容定头上,清漪知道外头那些人的嘴会怎么说了。 “那又有甚么关系,我们鲜卑人不看重这个。”慕容定说着,从背后把她拥住,“何况你也累了这么久了,让你高兴高兴,难道还不行?” “那不一定,肯定有人会说的。至于我,你不给我惹事,我就要谢天谢地了。”清漪说着,纤纤细指点在他头上。 话这么说着,清漪靠在他身上,“丞相对你恩重如山,还是注意一下吧。” 慕容定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刚才你那话说的是六拔吧?” 鲜卑人的继承不如汉人那么明朗,有时候是兄死弟及,有时候父子相承,也有时候是叔叔把位置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