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她的林泽,他定是自责又内疚。生无可恋了吗?赵熙焦躁地站起来。 “夕儿呢。” 有亲卫回,“在西跨院中。” 赵熙抿唇。西跨院住着的是顾铭则。自到了别院,她给顾夕的任务便是尽快把伤养好。她忙于兵事,闲着时候不多。平时顾夕便会跑到顾铭则那里。二人可是真投缘啊,凑在一处,也没个腻的时候。 “走,朕瞧瞧去。”赵熙推开一桌子的纸条,起身。 顾夕正在顾铭则那里。顾铭则的院子里,遍植药材,花香淡淡,草香清新。顾夕像儿时一样,衣襟掖在腰带里,卷着袖子,莹白的小臂,糊了一下子河泥。 “先生,河塘里的泥拌好了,给您垫在箱子里,来年好育药种。”顾夕兴冲冲地。 “嗯。”一个温润的男声,淡淡笑道,“夕儿凌空取河泥,就只湿了手臂?” 赵熙听见顾夕不好意思地笑道,“再强,也不能隔空取物呀,还得自己下手去挖河泥呀。” 那男声顿了下,笑道,“也是啊。先生没到过这个境界,也体会不到,以为能隔空想拿啥拿啥呢。” “先生……”顾夕拖长尾音,“为这事您都取笑我多少天了?先时有内力,不是不知道吗?” “那也是,要不还能让人家又打板子,又夹手指的?”那温润的男声提到这个时,微微冷了冷,显见是还在生气。 “喔,以后再不会了。歹人近不了我身了。”顾夕下保证也是溜溜的。看来这些天,没少说这话哄他先生。 赵熙站在院门外,轻轻哼了一声,里面哗哗撩水的声音顿了一下,院内的绝世高手,终于有了该有的反应,听见外面来人了。 赵熙心内不满,守着先生,连戒备心都没了啊,以为回到宗山了? 院门从里打开,赵熙看见开门的正是顾夕。 顾夕身后,甬路蜿蜒,两侧全是药田,那个男子长身立在田边树下,淡灰色的长衣,在午后的夕阳下,全身都镀上了金边。 远山如画,眉目如诗,顾家大郎,就这样真切地站在她眼前,就在她的别院里。 赵熙把目光收回来,看着顾夕。这小子一身短打,袖子高挽,满身的泥水。小脸儿上也是灰一道白一道的。这小子,人前是顾小爷,又傲又骄,在顾大郎面前可是一点骄娇之气也无了。赵熙立起眼睛,心道,我都没使唤过他,你可是真不客气。 “伤全好了?”赵熙散发着冷气。 顾夕摇头,想说什么,又敏感地回目瞅了瞅一直站在树下的顾铭则。赵熙从进来开始,就没看过顾铭则一眼,可顾夕却感觉到,她实际上在顾先生面前是很不自然的。 “全……好了。”顾夕偷偷把手上的泥全蹭在身上。 赵熙长叹,“好歹讲究些吧。天还寒着呢,纵使臻至大成,也是血肉之躯。” 顾夕红了脸,转头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院内只余两人。 赵熙越发地不自然,她往院中走了走,站在药田边。看这一田的药。天还未暖,药田里却有抗寒的作物。边上有几个大箱子,顾夕的河泥就铺在里面。上面还有手印,估计是这小子用手拍实的。赵熙想到顾夕玩泥的样子,轻轻摇头笑了笑。 顾铭则仍站在树下,看着赵熙。赵熙背对着他,望着药田发呆。他的角度,能看出赵熙这些天身子养得好了些,比来到别院时,状态好多了。看来,顾夕在她身边,她受益是颇丰的。 顾铭则微微笑了笑,向后撤了几步,也想躲回房间走。 就在这时,扑噜噜,一只灰色信鸽飞来,停在药田里。 两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赵熙蹲下,向那鸽子招招手。那鸽子是人驯化了的,到了地方,见有人招手,就迈着小步子,走到赵熙手中。 赵熙从鸽子的小红爪上摘下个小套,里面还真有纸条。 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