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你找个好人家已是他的失责,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我定要叫他风风光光地安排你的婚事。嫁妆上绝不能薄,怎么地也要十里红妆,否则,我就去祠堂哭你父亲,叫他睁开眼来,看看他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兄弟!”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王氏与陈庭峰也正在房中谈话。 王氏先将西北兵败、沈青云失踪,皇上派兵增援之事说了。只听得陈庭峰捶胸顿足、孑然长叹道:“今上十八岁登基,清佞臣、推新政,二十八岁亲征西北,扫平西域十国,设立西域都司,三十五岁建驰道、开运河,四十二岁通海路、倡贸易,至今在位三十余载,我大齐国运从未如此昌盛,实乃不世之圣君,却偏要宠信沈氏那个妖妇,为她空置后宫以致子嗣稀薄,如今更为了沈氏的侄儿罔顾万千将士性命,一世英名,竟要断送于一妇人之手么!” 吓得王氏连忙去捂他的嘴:“老爷可别再说这些忤逆之言,那是武英王的亲妹,当今第一宠妃,咱们就算不巴结,也该敬着,开罪了她,别说复官,便是小命都要难保!” 陈庭峰便冷笑:“大丈夫之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岂是那等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辈!” 王氏忙点头:“妾身自然知道您的气节,只是还请老爷为华哥儿想想,他日后总要入仕的,怎好树立武英王那样的政敌……” 陈庭峰听了,面色虽依旧沉郁,到底不再说什么,算是把王氏的劝告听进了耳里。 王氏便又把婧绮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贴身大丫鬟叫侍书的,已全招了,是绮姐儿自己请了那王公子下去……直接抱上来的,林大人家的公子,叫信之的,当时就在边上,全看见了……怡姐儿半道遇见侍书,这才晓得,通知了王妈妈,带了如意一道前去收拾,好歹把人全须全尾地带了回来,多的外人也不曾看见什么。” 直把个陈庭峰听得目瞪口呆:“这孩子平日里一向乖巧懂事,今日怎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把女儿家的名节、陈府的体面都放到哪里去了?”说到最后,已十分气愤。 王氏便柔声劝慰道:“不过是个小姑娘家,摔伤了脚自然惊慌,行事难免有欠妥当。” 陈庭峰却更怒,挥手道:“人家少年都说要去请姑娘家人来,她倒好,自己上赶着叫人救,简直是,简直是……”他本想说不要脸,但这话实在有辱斯文,说的又是自己侄女,这才堪堪忍住了,只气得呼呼直喘。 王氏见他这样,心下微喜,面上却作关切状:“老爷消消气罢,小心气大伤身”顿一顿,似不经意般道,“那王家公子生得倒的确是好,说貌若潘安也不为过的。” 陈庭峰的脸色便又阴沉了几分。 王氏见好就收,笑道:“不论怎样,如今木已成舟,王家的人只怕这几日便要上门。好在那后生是个好的,年方十九已是举人,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家世虽差些,咱们却不图那个,只求绮姐儿嫁过去夫妻和美,姑爷往后能金榜题名,也就是了。” 陈庭峰沉吟一会,点头道:“王家的情况还是要和大嫂说一说的,毕竟家境实在有些不像样。” “那是自然,毕竟是大嫂嫁女儿。”王氏应道,心下却微微冷笑,即便柳氏嫌弃王家家境贫寒又能怎样,抱都抱过了,绮姐儿这辈子,生是王旭的人,死是王旭的鬼,再无疑的了。 却听陈庭峰又吩咐道:“你派人传个话,绮丫头受了伤,这两日就在屋里养着罢,外头就不要出来了。还有,怡丫头那里,罚她抄《女则》、《女训》各十遍……姐妹两个一道出门,她不照看好姐姐,到处乱跑,像个什么样子?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上上心,好生管教起来。” 从来只听说姐姐照看妹妹,没听说要妹妹照管姐姐的……婧绮做下这等伤风败俗行径,陈庭峰只是禁了足,可那丫头脚受了伤,本也出不得门。再说,此事若非婧怡处理得当,只怕早已传得满城风雨,别说婧绮那丫头什么下场,陈府上下都要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陈庭峰不嘉奖也便罢了,倒把错处全推到了婧怡身上,连自己都吃了挂落。罚抄《女则》、《女训》是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