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语气似乎又温和了一些:“这样说来,你也算是多年的忠仆了?” 碧玉心下又是一跳,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见沈青云神色平静,并无发怒的迹象,才略安定下,重新磕下头去,道:“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也请四爷全了奴婢这份忠义之心!” 沈青云望着脚下纤弱的女子,忽然低声一笑,嗓音低沉醇厚,带着隐秘的味道:“哦?你要我如何成全你的忠义?” 碧抬终于完全抬起了头,清秀的小脸泪痕遍布,她膝行两步,至沈青云面前,眼神迷蒙、吐气如兰,道:“只要您愿意救夫人,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 碧瑶过松鹤堂送完衣服,便径直回了自己屋,见碧玉不在,心说她去找沈青云求情,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罢。 因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急匆匆出屋去寻。 才过月洞门到前面正屋,便见一条身影奔来,走得近了,方看清正是面色苍白的碧玉。 碧瑶赶上前两步,问道:“怎样,四爷可应下了?” 碧玉不答话,胡乱摇了摇头,便从她身边走过,踉踉跄跄跑过了月洞门。 碧瑶观她神色有异,忙跟着一道跑回去,碧玉连衣裳都没有脱就上了床,听见她的脚步,翻身朝里睡了,用被子蒙住了头脸。 “这又是怎么了?”碧瑶立在床前问。 被子里一点动静没有。 碧瑶深吸两口气,忽然伸手掀开锦被,大声道:“你去求四爷,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你倒是说呀!” 却见碧玉蜷缩成一团,哭得泪人一样。 碧瑶愣住,半晌方讷讷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碧玉翻身坐起,红肿的眼睛瞪着碧瑶,恨声道:“不论我怎么求,四爷就是不肯出手,是我没用,还不如死了干净……这下你总满意了罢!”语毕,重新躺下,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再没发出动静。 碧瑶立在一边,呆了半晌,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自去梳洗歇下。 自然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 婧怡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蒋氏的呼吸平静而均匀,仿佛已经睡得睡了,所谓的磋磨折腾都是她自己的幻想。 她轻轻皱起眉头,想了想,也不脱衣服,直接合衣躺在了管妈妈为她收拾的铺盖上。 管妈妈说了,王妃一向谁得浅。 蒋氏又说,今儿的鱼汤有些咸了。 婧怡微微勾杞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蒋氏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忽然开口道:“茶。” 脚踏处就窸窸窣窣有人起了身,到桌前点了灯,倒了茶过来。 蒋氏微微睁开眼,是陈氏。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笑意。 如此反复,蒋氏前半夜要了四五次水,后半夜又起了三回夜,直到天将明时方算消停了,婧怡却没有躺下再睡,直接出去安排早膳,吩咐煎药。 蒋氏做出一副慈爱模样,婧怡却表现得更加恭顺。 管妈妈等几个知道内情的下人都看得有些咋舌。 婧怡却又看着时辰,亲自领下人们去伺候蒋氏起床。 蒋氏折腾过这一夜,虽然心中暗爽,自己其实也不能睡着,好容易整治得媳妇差不多了,天也亮了,才抓着时间睡了过去。 正是香甜时候,被婧怡“温柔”地叫了起来:“母亲,该起了。” 蒋氏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婧怡笑盈盈的脸,一腔邪火就控制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