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旧的梳妆台前,屋里黑漆漆,她凑到镜子前,伸手进自己的嘴里,抓住白生生的门牙轻轻一扒,就轻易将之拨出来。 随手轻放在桌面上,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门牙没了,就接着拨大牙,所有的牙齿都仿佛已经老化到快要自然脱落,只要用手轻轻一拨就能拿出来。 外面是宁静的深夜,月光从老式玻璃窗洒进来,她专心至致地拨着牙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整个世界静寂无声。 马薇薇正在拨自己的最后一根大牙,她手摸到光秃秃的牙床,顺着往里,找到最后一根,用力。 整个过程,一点也不疼,就好像拿掉身体一些多余部位,就像是头皮屑,又或是折断的指甲。 突然,就在最后一根也拨出来半截之时,她看着镜中没了门牙的自己,嘴唇塌陷进去,脸部扭曲,就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一般。 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她一下停下动作,一股被忽视的感觉凭空而来,我绝对不要变成这样。 不对,我为什么会拨掉自己的牙齿,看着桌面已经摆了几排的大小不一的牙齿,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就跟猪骨头上的牙齿一般丑陋。 没来由的就生起一丝恐惧,她眼睛顺着月光看向屋内,掉漆的木柜子,板凳,屋内陈旧而熟悉,有种淡淡的久违感。 这就是她的房间,只是我为什么会半晚起来,对着镜子做这么奇怪的事情。 还有,牙齿又怎么那么容易拨掉,记忆中每一次牙齿松动,都要摇上不知多久,痛得死来活去才拨掉的。 等等…… 这梳妆台,柜子,房间的一切摆明,分明是老屋的房间,可老屋不是已经拆了吗。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惊恐地想要转过头仔细打量屋内情况,然而不知为何,一股无形之力将她定住,无法转动脖子,只能勉强用眼角余光四下扫视。 最最关键的是,马薇薇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这种深夜约莫3点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 她拼命地转动眼珠,试图看清周围,但始终无济于事,就在这时,镜中忽然有东西动了动。 目光一下转移过去,这下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后边的确站着一个白衣女人,看着就感觉熟悉,起码见过不止一次。 只可惜,屋内光线昏暗,那女人好像刚刚才睡醒起来,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将脸部都挡住,根本看不清楚。 难道是自己的同学,是李文文,还是莫爱妮,又或是村里的小姐妹? 她想着是哪一个熟人,心里那股没来由的恐惧还是没有消息,反而愈来愈强烈。 眼睛死死盯着镜中人影被黑发挡住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孔,光线昏暗,她凝神仔细打量着那张脸,试图看出那是谁。 终于,对方缓缓靠近,双手抓住垂落的黑色发丝,一张苍白而僵硬塌陷的脸出现在她肩膀上,看起来说不出的亲昵。 然而,马薇薇只感觉混身一个激烈灵,那张脸尽管跟没了牙齿一般,脸皮嘴唇完全陷进去,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正是自己看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