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有丝丝甜意在彼此心底缓缓滋生。 *** 宾客们去前院吃酒席,屋里只剩下自家人。 彩练爱惜地碰了碰秦莞金冠上的流苏,笑嘻嘻地说:“姑娘从此就是大娘子了。” 明月笑笑,打趣道:“你也是大娘子身边的掌事女使了。” 清风看着秦莞,感慨道:“真不敢想,日子怎么过得这般快?奴婢还记得当初刚被主母领到跟前时您连路都走不稳。” 飞云也轻声道:“喜嬷嬷一定很遗憾,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 秦莞出嫁,只带了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还有几个粗使婆子,最亲近的喜嬷嬷没跟过来。 旁人只觉得是她心疼喜嬷嬷年纪大了,想让她在一方居养老,实际上秦莞只是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不管旁人看着有多喜庆、多热闹,她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时刻提醒自己这桩婚事只是一场交易,等到梁家度过难关,等到她积攒下足够安身立命的本钱,就是这一切结束的时候。 彩练坐在脚踏上,扶着秦莞的膝盖,小声说:“奴婢方才都瞧了,梁大将军院里竟然连个年轻的女使都没有,上到管事下到伺候的全是长随小厮,如今他们不方便进屋,都在二门外候着。” 秦莞戳戳她脑门,笑道:“没记错的话,你这丫头跟我一起进门的吧,怎么就把人家院里的事都摸清了?” 彩练下巴一扬,道:“关系到姑娘的终身幸福,奴婢自然要上心!” 飞云抿着嘴笑笑,无情地拆穿她,“明明是喜嬷嬷教的。” 彩练白了她一眼,“嬷嬷叫你收好铜镜,你怎么没听?” 飞云小脸一白,慌乱道:“我——” 秦莞抿了抿嘴,觉出不对劲。 就在这时,卧房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伯母,情儿进来了。” ——这就看出院里没有梁家女使的弊端了,来了客人连个通传的都没有。 清风四人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梁情没叫她们为难,主动道出身份:“侄女梁情,给伯母见礼了。” 秦莞起身,虚扶一把,“情姐儿不必多礼,快坐。” “谢伯母。”梁情微笑着坐在秦莞对面。 其实秦莞早就见过梁情,知道她是二房的嫡女,也是梁家这一代的长女。之前梁桢和她谈婚事的时候就是以梁情的名义把她约出去的。 汴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说,侯伯勋贵、清流世家、武将豪门掰着手指头就那么几个,只是不同的圈子大多时候不会相融。 就拿秦莞和梁情来说,明明年纪相当,偶尔也会在各种宴会上碰见,偏偏从来没搭上过半句话,像这样面对面坐着还是第一次。 梁情不像宋丹青那般温婉周到,也不像赵攸宁一样孤高个性,更不像魏欣、秦萱似的面甜心黑。她身上有股浓浓的书卷气,言谈举止温和可亲。 秦莞对她印象不错。 梁情笑盈盈地开口:“情儿这次过来,一来是奉了祖母和母亲的命陪伯母解解闷,二来是替伯父带句话。” 秦莞知道,前一句多半是客套,后面的“带话”才是正题。 她露出几分歉意,道:“多谢母亲和弟妹,也多谢情儿。叫个丫鬟过来就成,怎的辛苦你亲自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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