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莞匆匆往后院走。小丫鬟抹着眼泪对她说了事情的原委。 喜嬷嬷一早用了饭,在一方居歇午觉。彩练身上来了月事,也没出门。另外还有几个小丫鬟窝在廊下打盹儿。 外面突然来了个婆子,说是叫她们去主院领赏,喜嬷嬷没多想,便带着大伙去了。谁知刚离了一方居便被人扣下了。 彩练意识到不对劲儿,趁乱跑了——她不知道秦莞一早安排了人——在半路上慌慌张张地揪了个小丫鬟去主院报信,然后就被捉回去了。 报信的小丫鬟原是秦昌院子里做粗活的,先前受过彩练的恩惠,这才舍了命帮她。 秦耀从后面跟上来,秦莞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 他们提前布置好了,并不担心喜嬷嬷等人的安危,只怕已经打草惊蛇,找不出幕后黑手。 “不怕,只要捉住一个,后面的一串都能扯出来。”秦耀沉声道。 看着他笃定的神情,秦莞急躁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秦耀早就接到消息,直接带着秦莞去了西院旁边一处荒废的小院子。这里是秦昌的一位妾室住过的,后来那个妾室得瘟病死了,便没人再敢住。 喜嬷嬷和彩练已经被秦耀安排的人救下了,都没事,秦莞松了口气,叫她们回去休息。 翠柏从屋里出来,冷着脸禀报:“问出来了,说是听了三姑娘的吩咐,叫他们把人引开,再混入一方居打砸一番。” 秦耀皱眉:“三妹妹指使的?” 翠柏点头,“是。这伙人起初不肯招,打了一顿才说了实话。” “不对。”秦莞摇摇头,因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断定对方在说谎,他们不可能只是“打砸一番”。至于是不是秦茉指使的,她暂时不好下定论。 她径直推开门,一脚跨入屋内。 秦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屋内,三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衣裳扯烂了,头发散着,身上有板子打过的痕迹,显然是受了刑。 秦耀遮住她的眼,不让她看。 秦莞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说:“搜他们的身!还有这处院子,务必细细地翻捡一遍!” “是!”众人领命。 三个汉子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眨眼的工夫,翠柏等人便从水缸里、柴堆中发现了十几桶豆油,还从三个人的裤.裆里搜出了好几个火折子。 翠柏骂了句脏话,一脚把人踹翻:“藏得够深呀,也不怕断子绝孙!” 秦耀黑着脸,冷声道:“重新审问!” “是!”翠柏连忙应下,再不敢大意。 兄妹二人出了门,屋内随即传来阵阵惨叫。 秦耀担心秦莞受不住,道:“莞莞且回去吃酒,我必会调查清楚。” 虽然有些怕,秦莞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同哥哥一起等着。”——她要亲手把真凶找出来,替喜嬷嬷,替一方居报仇! 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继而是鞭子抽打皮肉发出的闷响声。 秦莞捏着帕子,白了脸。 秦耀到底担心她吓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莞莞近来可好?” 秦莞道:“挺好的,正月里没什么正事,就是吃吃酒席、喝喝茶。” 屋内再次传来一声惨叫。 秦耀又问:“大将军对你可好?” 想到“梁大将军”的隐疾,秦莞略显忧虑,“也……挺好的。” 秦耀皱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秦莞忙道,“他不敢欺负我。” 秦耀抿了抿唇,没话说了。 秦莞不由失笑,“哥,之前我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就不曾怀疑吗?” “我为何要怀疑?” “如此大动干戈,万一只是我的臆测呢?欠了水军营的人情不说,还惊动了府中的宾客。” 秦耀指了指屋门,道:“事实证明,是真的。” 秦莞笑笑,“我算知道为什么三妹妹总说我目中无人、刁蛮任性了。” 秦耀脸上闪过古怪的神色,“她说你刁蛮?” “啊,就几天前,我不肯把一方居借给她,她就是指着我的鼻子这么说我的。” 秦耀平静地说:“你不如她刁蛮。” 秦耀嘻嘻一笑,揪着他的衣袖撒娇,“别人再说我,我就说都是哥哥惯的。” 秦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女儿家蛮横些没什么不好,省得到了夫家被人欺负。” 秦莞扑哧一声,笑了,“这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说给丹青姐姐听。” 秦耀面上一僵,无奈道:“想说便说吧。”她若能蛮横些……也挺好。 看着自家兄长眼中暗含的暖意,秦莞心里也替他高兴——这一世有丹青姐姐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