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头磕在书案上,“我好难呀!” 思来想去,他还是顶着“梁大将军”的身份回去了。 秦莞迎上去询问梁桢的情况,黑子开口安慰了两句。知道梁桢暂时无碍,秦莞这才稍稍放下心。 她上前想帮“梁大将军”脱外衫,没想到对方却躲开了。 秦莞一愣,“将军这是怎么了?” 黑子方才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之后心内不由暗暗叫苦,“那个……大娘子不必忙,我稍后还要进宫,衣裳就不换了。” 秦莞点点头,坐到他对面,抬眼打量着他。 黑子轻咳一声,踱步走到窗边,“大娘子叫我回来,可有要事?” 秦莞应道:“桢哥儿此次行事稍显莽撞了些,恐怕会惹恼官家,将军需得想个法子才成。” “大娘子不必担心,桢儿早有成算。”黑子趁机把圣旨的事说了一遍。 秦莞听他说完,悬着的心不由放下一半。只是,没有完全放下。 “即便官家有所顾忌,也不能由着他一直跪着。如今看来,需得使些手段,要么转移官家的注意力,要么给他个台阶下。若是一味扛下去,吃亏的到底是梁家。” 黑子点点头,道:“大娘子可还记得你先前同我说过的徐家?” “将军说的是嘉仪公主那个未婚夫家?” “嗯。”黑子点点头,“我命人去徐家查访,得知徐家大郎坚信兄弟的死有蹊跷,不肯罢休,咱们的人暗中助了他一臂之力,明日他就会去敲登闻鼓,上达天听。” “想必此事和贤妃及二皇子脱不开干系。这样一来,官家就没工夫、也没脸面和桢哥儿过不去了。”秦莞笑笑,说,“还是将军有办法。” 黑子轻咳一声,道:“此事一直是桢儿在做,我也是听大海说的。” ——为了帮自家主子在心上人跟前刷好感,黑子也算不遗余力。 秦莞笑笑,起身给他倒了盏茶。 “有劳大娘子。”黑子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秦莞笑意加深,“将军今日怎的这般客气?” 说着便抬起手,似是要去挽他的胳膊。 黑子受惊似的弹了起来,一口茶生生呛在喉间,不住咳嗽。秦莞想要帮他拍背也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秦莞瞧着他的脸色,心内暗自纳罕,明明鼻子眼睛都没变,可是与平日里的神采相比似乎少了点什么——莫非是太累了? 黑子对上她敏锐的视线,心内不由发虚。他连忙偏开头,强自镇定地找了个借口,匆匆出了门。 秦莞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清风给她搭了件披风,瞧着外面的天色叹道:“眼瞅着就要下霜,这天一日冷过一日,官家若狠着心让大郎君跪上一夜,这可怎么好?” 秦莞同样担心。 即便在人前如何避讳,她心里对梁桢的感激从未变淡。如今碰上这么大的事,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旁人猜疑,换了身衣裳便去了荣养斋。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脸面保下梁桢的只有梁老夫人。 原本崔氏和姚氏都在,为了不让她们坏事,秦莞使了点小手段,把她们支开了。 梁老夫人倚着凭几,一张脸拉得老长。 “你倒是有胆,我不去找你麻烦便罢,你还敢自己凑上来。叫你好好看着圣旨,这么点子事都办不好,还想管家理事?趁早歇了这个心!我知道你素来不喜嘉仪公主,巴不得这桩婚事成不了,却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秦莞垂着眼,听她骂完了,这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