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地凑上去,“薛娘子,我同你一道抱回去。” 管家娘子忙道:“欸呀,哪里劳烦得着姑娘!” 彩练笑盈盈,“不打紧,我在这里也是闲待着。” 管家娘子更是感激,只叹仙女身边的大丫鬟都个个人美心善。 俩人前脚刚走,嘉仪公主后脚就进来了。 进来之后也不见礼,也没个笑模样,只说要钱要布,要做衣裳。 秦莞自然不肯给她。 如今家里之所以看着样样都好,是因为梁桢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大把的钱往里填。 秦莞愿意往外花是为了梁家的体面,断没有再养着这么个蛀虫的道理。 嘉仪公主讥讽道:“我可真不知道将军府的日子是这样过的,新妇入了门竟糟如此作贱!我在宫里吃什么用什么,在这里又是吃什么用什么,你就不怕我母妃知道了问你的不是吗?” 秦莞摆弄着茶盖,不慌不忙,“贤妃娘娘要问,我便照实回话。咱们小小的将军府自是没法跟皇宫比。别说将军府,公主且瞅瞅,满京城哪家的吃穿用度越得过皇宫去?公主若觉得宫里好,不如就回去住罢!” “你——”嘉仪公主气极,“你除了这张嘴还有什么!” “我还有脸啊!” 秦莞微微一笑,没由来地生出一丢丢邪恶的优越感,嘉仪公主苦求而不得的那个郎君,如今喜欢她呢! 嘉仪公主原本也不是真来要东西,就是为了给秦莞找点麻烦。没承想麻烦没找成倒被她这满脸春色的模样给气到了。 她气冲冲地出了管家院,刚绕过假山,便看见两个小丫鬟搬着沉甸甸的箱子从听松院出来,边走边笑嘻嘻地说着话。 “大房主母就是大方,这么好的布料说送人就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咱们姑娘的亲娘呢!” “岂止是她?你看她房里那些姐姐们哪个不是和善近人的,可不像那位房里的,个个鼻孔朝天。” 小丫鬟说着,抬手做了个鼻孔往上翻的动作,惹得同伴咯咯笑。 嘉仪公主隐在暗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好一个秦莞! 竟在背后使这些阴私手段! 你不是爱做好人吗?你不是想要个好名声吗? 我偏要毁了你! 嘉仪公主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暗沉的狠意。 *** 腊月二十三,勾栏瓦肆都要唱封箱戏。 去年秦莞和宋丹青、赵攸宁一道去瓦肆听,碰见了大皇子。今年宋丹青有了身孕,赵攸宁要陪安国长公主,秦莞自己去没意思,干脆把戏班子请到家里来。 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梁老夫人和两个姑娘高兴。 梁情、梁愉搬进了绣楼,正想想跟小姐妹们显摆显摆,秦莞就给她们送上了这个机会。 镇北将军府请了戏班,遍邀京城夫人贵女。梁大将军在朝中炙手可热,多的是人前来捧场。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大事小情都要秦莞操持,别说悠悠闲闲地听戏,就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偏偏身边几个得力的丫鬟都被借去了前面,单她一个人在管事院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几出杂耍看完,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花园溜达,秦莞这才缓过一口气。 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月婵匆匆进来,说:“老夫人要看前些日子将军打回来的那张黑熊皮,旁人没有小库的钥匙,劳烦大娘子去找找罢!” 秦莞纳闷,“平白无顾的母亲怎么想起那块皮料来了?” 月婵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迟疑了一下,说:“就想着给那几位老夫人瞧瞧……” 赶情是为了显摆,这确实符合梁老夫人的性子。 秦莞打消了疑虑,起身往小库里走去。 这个小库建在花园旁边,专放些药材、皮料等珍贵物件,是以没有窗子,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乍一看像个粮仓似的。 库内黑暗,秦莞往里走了两步,想找个背风的地方点燃风灯,不料旁边突然蹿出一个人,往她颈上狠狠一砍—— 秦莞来不及呼救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月婵和那人对视一眼,不声不响地出了库门,并牢牢锁住。 月婵假装四处寻人,实际专往梁桢的修竹院跑。 今日黑子扮成梁大将军的模样去了西郊大营,梁桢担心府里有事特意留了下来。没想到,真就出事了。 月婵哭哭涕涕地说:“大郎君快去看看吧,秦大娘子去小库里找东西,不知为何竟晕了过去。我一个人抬不动,跑了一大截路才瞧见您……” 梁桢第一反应是不对劲,“为何是你来找我?清风明月呢?” “她们被两位姑娘借去了绣楼招待客人,我听了老夫人的吩咐让大娘子去库里找皮料……” 梁桢忧心秦莞,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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