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轻轻抬了抬手,麻雀们恢复站姿。 鲤伴一惊,眼前这位女子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初九?她怎么到江上来了? 那女子走到鲤伴的床边,温和地问:“你好些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里居然有泪水在团团转,肃杀而艳丽的嘴唇也微微颤抖。 “让你受苦了。”她又说。 她的亲切态度让鲤伴感动而又疑惑。 她侧头吩咐身边的麻雀说:“拿点水来。” 麻雀慌忙端了一盅茶水过来。 她没有接茶盅,而是伸手在茶盅外面摸了摸,然后一手将茶盅打落,责骂说:“蠢材!这不烫吗?” 麻雀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另一个麻雀立即又端了一盅茶水来。 她又摸了摸茶盅外面,抬起手来又要将茶盅打落,但手举了起来,却缓缓放下,神情略为疲惫地说:“太凉了,兑点热水。” 麻雀惊恐不安地退下,换了一盅茶捧上。 她再次摸了摸茶盅,终于双手将茶盅接了过来,对着茶水吹了吹,然后坐在床沿上,将茶盅放在鲤伴的嘴边,轻声细语说:“我慢慢倒,你慢慢抿,不要着急,不要呛到。” 鲤伴感觉茶水流进了嘴里,那温度刚刚好,一点儿也不烫,一点儿也不凉。 喝完茶水,他果然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你……就是初九?”鲤伴问。 “初九?你叫我初九?”她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她身后的麻雀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厉声说:“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 另一个麻雀觉察出异样,偷偷扯了一下那个麻雀的袖子。那个麻雀立即噤了声。 “你记得我?”她轻声问。她的眼睛中闪着光。 鲤伴摇摇头,说:“我在很多人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 初九眼中的光消失了。 “从别人那里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吧?”初九勉强一笑,将空了的茶盅交还给麻雀。 她缓缓起身。 鲤伴问:“我的那些朋友呢?” “他们都没事,只是会比你晚一点醒过来。放心吧。”初九说。 “你把他们全部救起来了?”鲤伴问。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当然要都救下来。”初九微笑说。 她转过身去,要离开这里。 鲤伴在她背后问:“天火是不是你放的?” 初九沉默良久,然后问:“为什么这么说?” 鲤伴说:“与我一起来的人都能救下来,说明你早有准备。由此可见,这天火并不是天火,而是人火,是人放的火。” 初九回过身来,弯下腰,摸摸鲤伴的额头,说:“你跟你爷爷一样有一双慧眼,能洞察秋毫。你说对了,天火是我放的。你见到的归去来,是我派来的人。我让他告诉你们,亥时会有危险。远在皇城的我都知道你跟胡子金兄弟一起来,那么路上传消息的人难免会走漏消息。你乘坐的船,早已在我众多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就在那船上,说不定已经有人混迹其中。” 她收起了手,直起了腰,说:“所以,我借用天火烧掉那船。归去来让你们跳水,我的船已在附近接应救援。这样的话,不但别有用心的人与那船一起灰飞烟灭,一路上其他暗藏杀机的人也以为你们没能逃出大火。” 鲤伴着急地爬着坐了起来,说:“可是船上还有那么多人,M.BjzJNF.Com